两人重新作礼,这名蒋越的书生转身离去,一旁书童连忙赶着给他撑伞。众人再见对方,此人脸上的沮丧之色已是少了许多。
几名士子商议道:“此人乃是嘉兴蒋越,他的文章我看过,是不错,但匠气太重了些。”
“匠气太重就是修饰文辞。方才写得事功策论,又不是重文辞,再好的文辞难道能出状元公之右。状元公收门生,绝不是要那些只知寻章摘句的书生。”
“不错,我等都是来求经义之道,宫门前吾闻事功之道,仿佛如见一片新天地,若不能拜状元公门下,此生憾矣。”
众人谈论间,陈济川又是来到天井里。
“许文昌在吗?”
一名三十多岁穿着粗布棉袍的士子,走来忐忑地行了一礼。
陈济川说了几句,但见许文昌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这等喜悦之色,犹如许文昌刚刚榜上提名了一般。
一旁众人看了也无不羡慕。
“学生谢过陈管家。”
“先不着急谢,还是见过老爷再说。”
当下许文昌由陈济川领路,走至天井旁林延潮的书房。
书房中点着炭盆,比天井温暖许多。
许文昌向正在伏案批改文章的林延潮拜下道:“学生无锡茂才许文昌拜见状元公。”
林延潮停下笔,转过身对许文昌笑着道:“你的文章我看过了,如欲折衷天下之义理,必尽考详天下之事物而后不谬这一句,于我深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