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都过去两个月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被关到现在?
林延潮问道:“我不在这两个月,可有找人替他们奔走?”
徐火勃道:“各种办法都想尽了,周望的弟弟来京,找了各种门路,甚至是都察院的都御史都找了,但谁也不敢为此事出头。”
林延潮皱眉问道:“他们现在关在何处?”
“原先有部分关在顺天府衙,现在都关在刑部天牢之中。陆陆续续放了一些,但周望他定的是首谋之罪,难以得释,我们听闻有风声,说要将此办成铁案,以惩他们打砸顺天府衙之罪。”
“其余被押之士子中,也有不少人不是老师的门生,他们的家人想尽了各种办法,出面奔走,但都是无能为力。”
林延潮点点头道:“无论是不是我的弟子,既当上了此事,都不能坐视不理。”
“既然眼下是刑部主理此案,刑部尚书潘季驯素来公正办事,何况百官叩阙之事已了,那么这些士子,他应该也不再追究才是。敢押着这么多人不放,必是有人向他施压。”
徐火勃吃惊道:“连潘尚书都敢胁迫,那么望龄他们哪里有出狱之希望。”
林延潮还未开口,就在这时,陈济川入内禀告道:“老爷,陶望龄的胞弟陶奭龄拜见。”
林延潮知陶望龄这位弟弟陶奭龄年纪虽不过十四五岁,但却不可小看。他年纪轻轻即是拜在越中大儒周汝登的门下。
周汝登现任工部主事,是王阳明的再传弟子,当初陶家兄弟二人一并入京。陶望龄拜在林延潮门下,陶奭龄则师从周汝登。
林延潮知陶奭龄历史上成就不小,是浙江王学里能与刘宗周分庭抗争的人物,他又是陶望龄的弟弟,不能不见。
陶奭龄入内后,也不向林延潮行礼,就直挺挺地站在那。
徐火勃见了十分不快,陶奭龄兄长是林延潮弟子,按理说他对林延潮也当行以长辈之礼才是。
但是陶奭龄入内后不但不行礼,还咄咄逼人地道:“林先生的病是好一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