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惊堂木一响,林延潮道:“蒋大里,本官问你话了吗?此次记下,下次以咆哮公堂论罪。”
蒋教习悻悻退至一旁。
老者摸去泪痕道:“是啊,我家阿姐虽不是蒋大里所杀,但当日若不是他强逼,我家阿姐今日也不会受辱自尽。”
林延潮对老者道:“你将此事,原原本本说来。”
老者道:“是老父母,草民家在鹿邑县世代耕田为生,去年为官府指派供应周王府禄米。这蒋教习率人收缴禄米,向草民索要好处,否则就说草民所缴的禄米低劣。小民给了他好处后,他又道今年王府俸米一石要加八斗耗米,并还要折以银子……”
“当时正值秋时,谷贱银贵,草民一时凑不齐这笔钱,恳请拖延个数日,哪知蒋教习却将草民的女儿掠走,要挟说不拿到钱就不放人。”
“草民没办法求遍了人,这才借钱赎人,哪知……哪知蒋教习将阿姐还回来时,阿姐已被他糟蹋了……此事本乡百姓都作可见证,里长,老人都愿为草民作保。”
林延潮将卷宗放在一旁道:“带里长,老人。”
里长,老人上堂跪下。
林延潮问道:“你可为告状之人方才所言作保?”
里长,老人一并道:“回老父母的话,草民与陈家集一乡百姓都可作保,不仅告状之人一家,蒋教习借着为王府收缴禄米,鱼肉一乡。”
林延潮看向蒋教习道:“他们所言句句是真吗?”
蒋教习昂然道:“是真的,这帮刁民拖延王府的禄米,当然要用些手段,至于那女子……这利钱嘛,总是要收一点的。”
老者身旁的少年站出来道:“老爷,不仅是这蒋教习,还有他身旁这两人,他们都有欺负我姐姐。”
蒋教习身旁走出二人对小孩骂道:“你这臭小子,竟敢告你大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