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与礼数不和吧!司马虽仍是官员,但仍在押之身,何况辜府台又是奉司里之命,提审司马。”
林延潮继续于案上写字,道了一句:“你没看见吗?本官在写给圣上的奏章,若耽搁了要事,辜府台担当得起吗?”
司狱一愕,想了想按住气垂头道:“那么下官替司马通报一声!”
“去吧!”
林延潮连抬眼搭理都是奉欠。
不久后,屋外传来脚步声。
辜明已负手走进屋子,他脸上却全无愠色,看林延潮正在写奏章,也不说话站在一旁。
牢卒给他搬来椅子,辜明已屏退左右,就一撩官袍好整以暇地坐下,随手弹了弹膝上的灰尘。
林延潮将笔一顿,向辜明已道:“有劳辜府台,屈驾来此,本官这里还有几个字……可否稍等?”
辜明已笑了笑反问道:“司马饱读史书,可知绛侯父子乎?”
汉朝时绛侯周勃被押,为狱卒折辱,出狱后对旁人道:“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
意思是我曾率百万大军,然而怎么知道狱吏竟如此尊贵。
周勃之子周亚夫更惨。
周亚夫下狱时。
廷尉责审说:“君侯欲反邪?”
周亚夫说:“我所买的兵器,乃用以陪葬之用,怎说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