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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笑了笑,受了众人道贺。

袁可立忽道:“莫非老师早知道自己考绩第一的事,故而才有方才荣辱不惊之言。”

林延潮笑着道:“不错,人有高有低,为官也是如此,故而借此言来警醒自己,冷官需热做,而热官需冷做罢了。”

陶望龄,袁可立都露出恍然之色。

这时候府经历黄越匆匆走了进来,见林延潮道:“府台大人,听闻你要升任入京?”

林延潮点点头道:“是啊,你也是来恭贺本府的吗?”

黄越闻言却愣了愣,然后道:“是啊,下官恭贺府台。”

林延潮见黄越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黄越却垂下头道:“下官,下官实……”

说到这里,黄越声音有几分哽咽。林延潮闻言也是感慨,点了点头,拍了拍黄越的肩膀然后道:“河工的事,本府已是托付给何同知了,他虽经验不足,但能勤力办事。你好好辅助他,一切如以往本府在时,如此本府即是上京,也可以放心了。”

“下官谨记。”黄越闻言长长一揖,洒泪在地。

陶望龄,袁可立也是向黄越行礼道:“这些年多承黄府经指点了。”

林延潮点点头,方才徐有堂说了,圣旨上有言是即刻进京,也就是林延潮接旨后就要即可进京,不能有半刻耽搁。

要不然以往官员辞任,至少都要有个与下面官吏,官绅,百姓相别的功夫。离任官员都会授意下面的百姓送些万民伞啊,然后再搞个依依不舍啊,比如百姓们拦住官员马车不让你走这样的套路。

但是林延潮却没有这个功夫了。

林延潮道:“你们随我去六房看一看。”

于是陶望龄,袁可立等书办,随着林延潮一并来至衙门办事的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