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今翰林院侍讲学士林延潮。”
“林三元?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有把柄,林三元也扳不倒你。”
张鲸道:“我不怕林三元,但是他把这把柄给申时行了。”
张诚顿时色变,但见张鲸现在确实是害怕,他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怕成眼前这个样子。张诚凝思片刻然后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张鲸道:“申时行和林延潮对付我,我也防着一手,申时行身边的心腹也有我的人,他打听只字片语。这一次陛下免朝数个月,大权不免有些旁落,林三元一直劝申时行出面,将朝政揽过来,作一个有为的宰相。”
“但申时行却没有这个胆子,这一次林三元鼓动申时行上密揭,我的人在文渊阁里偷听得知,二人意见相左。”
“那又如何?”
张鲸冷笑道:“你以为申时行不想把这事办得漂亮吗?那是此人生性谨慎,他未必不想当个权相,而是没有这个本事。”
“所以你打算投靠申时行?”
张鲸点点头道:“你真了解我,只要咱家在天子那边替他睁一眼闭一眼,他的权势虽比不上当年张太岳,但也差不远。”
“你也是堂堂厂督,怎么会想给他办事?”
张鲸道:“眼下文官对我十分不满,我又有把柄在申时行手中,他是文臣领袖,只要他能替我压下那些文官,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家各取所需,也是一拍即可。”
“至于颜面那就无妨了,咱们太监又不是那些文官,要名声作什么,不是有句话‘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张诚道:“但是自冯双林以后,陛下可是最恨内阁与内臣有所勾结啊!”
张鲸笑了笑道:“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第二人告诉给陛下。”
张诚怒道:“那可不一定,我不会替你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