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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鲸点点头道:“也好,咱家也就再坐坐。”

说完张鲸走到椅子大大咧咧坐下然后道:“诸公,咱家再说句不该说的话,对于堪任人选要想清楚了,怎知有哪人是不是大奸似忠呢?诸公,还是当点心好,万一举错了人,将来出了什么事,当了干系,万岁爷让我们东厂追究起来,咱家到时候怎么说?”

文选司郎中邵仲禄将堪任贴及笔墨放在一案上,张鲸说此话时,正双手奉着到了兵部尚书严清手上。

但见严清将案推到一旁道:“写不动了,邵选郎代劳一下。”

邵仲禄闻言弯着腰凑近:“请严公请吩咐。”

严清看了张鲸一眼,然后道:“半入土了,还怕当干系?张太岳当年都不曾这么狂。林延潮,正!”

邵仲禄讶道:“是,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林学士吗?”

“正是。”

张鲸闻言脸上火辣辣,按着太师椅的扶手道:“你……你”

严清一旁的礼部尚书沈鲤也将笔一投道:“坐了一日,笔也抬不起来了,你替我写上,林延潮,正!”

张鲸此刻额头青筋暴出。

一名官吏弯下腰作桌子,邵仲禄写后,又奉案到了户部尚书宋纁眼前。

宋纁捏须笑了笑道:“到时候出了事,还请张公公替本部堂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林延潮,正!”

“是。”

邵仲禄奉道刑部尚书李世达面前。李世达道:“本部堂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当干系,林延潮,正。”

左都御史吴时来叹了口气道:“看来不当干系是不行喽,林延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