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喝了口茶道:“右宗伯,真不愧是年轻俊才,在朝年轻官员之中,难怪你居翘楚,真是后生可畏。反观老夫年事已高,本不该恋栈权位,奈何天子不肯老夫归老,故而才勉强守位在此。”
林延潮听了心底暗笑,你沈鲤也给我来这一套,历史上你可还有十几年仕途呢。
“正堂德高望重,不仅皇上倚重,百官仰望,天下百姓也是指望正堂能在朝主持大局呢。”
沈鲤笑了笑道:“三十年前老夫也是如你一般,而今不服老是不行了,右宗伯年纪轻轻,当是大有作为的时候,老夫决定将四司之事,让你与左宗伯各管两司,你看如何?”
朝廷六部,除了吏部以外,其他各部都是侍郎协理尚书,有什么事一起商量。
沈鲤愿意放权,林延潮当然是求之不得。
林延潮当下道:“下官愿为正堂分忧,为朝廷尽力,只是下官才疏学浅,又是初来乍到,万一有事……”
沈鲤道:“右宗伯,不必多虑,有疑难不决之事,尽管来报老夫就是。”
说到这里,沈鲤顿了顿道:“右宗伯,先分管主客司与精膳二司,以及会同馆如何?”
礼部四司之中,第一位,肯定是主管科举,内外礼仪的仪制司。
第二位是主管祭祀的祭祀司。
主客司,精膳司排在末位。
但礼部中真正有实权的,唯有仪制司与主客司。
沈鲤将仪制司,祭祀司交给左侍郎于慎行,将主客司,精膳司交给右侍郎林延潮也算是公允了。
若是负责到祭祀司,精膳司,那么林延潮又要回到当年打酱油的日子了。
至于管了主客司,会同馆当然也是在其中,至于教坊司……看来沈鲤对自己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林延潮躬身道:“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