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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当时老夫刚刚入朝为官,目睹一幕,忍不住拭泪。现在一转眼六年过去了,今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林部堂。”

“不论是否再见,但几百年后他人著史定有林部堂的一笔。”

“不错,后世的读书人看到这里,会感慨一句‘为官者当如林宗海’!”

“未必,林部堂还不过三十,难说不会再启用。”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而几名年轻的官员聚在一旁听了不由心生向往,纷纷道:“两位大人,说说林部堂当年的事吧。”

“是啊,就说说林部堂当年上谏的事。”

二人闻言笑了笑,当即道:“好吧,你们不要说是老夫这传出去的。”

那人看向广场上,仿佛看到当年慷慨激昂,为民请命的那个年轻的林延潮。

而此刻林延潮已是飘然离去,天下少了一个林部堂,而多了一个洪塘林二郎。

此时此刻。

离京十余里的郊外,一道僻静的小路上,一辆普普通通的牛马车停在路边。

牛马车上坐着正是昔日权倾天下的东厂督公张鲸。

从高位上退下来的张鲸,头发已是苍白精神不振,他坐在马车上勉强支撑着,却仍不知觉的打了个盹。

等醒来时,张鲸浑浊的眼睛警惕的张望四周,等到看到马车四周站着数名从属他多年的死士后,方才放下心来。

他知道他的名声不太好,这一次天子允他生还家乡若半途上为人撞见,是少不了麻烦的,眼下他之所以冒险侯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

不久来路上行驶来一辆马车,张鲸犹如惊弓之鸟,一下子握住了车杆,左右死士也是戒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