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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爵笑着道:“偶然想起而已。”

说完王锡爵的余光看向了王世贞给自己的信。

又聊了几句,王锡爵即命王五招待陶正用饭,而自己更衣换下官服后,走到了后堂。

家里饭菜已是准备妥当,妻妾与长子王衡都在等着王锡爵开饭。

却说万历十六年的顺天乡试,王衡高中解元。然后被弹劾与申时行的女婿李鸿在乡试里作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王锡爵当时因此更是气得直接辞官。

此事闹过后,王衡无法参加第二年的会试,人家张居正,申时行的儿子都是保送进士,而王衡因为是王锡爵的儿子,反而连进士也没办法考,故而他不免郁郁。

王锡爵也觉得此事对他的儿子不公平,王衡的才华他是知道的,但因为自己之故反而令儿子受了委屈。所以王锡爵对儿子心底是有愧疚的,但身为一名父亲,他又不好将这些话直说,只好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样的话来安慰他。

所以饭桌见了王衡,王锡爵就主动挑起话头问他今日又去了哪里?

王衡道:“今日被同年相邀去参加文会。”

王锡爵听了皱眉道:“眼下的文会大多虚文应事,一群人吃喝玩乐而已,多取无益。”

见了王衡脸色黯然,王锡爵随即又心想,儿子在京也是无事,他已经是举人但没办法参加会试,总不能把他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参加文会散散心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王锡爵板着的脸稍稍松了松,不过这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王锡爵对王衡:“吃得慢些,你既去参加文会,可有见到什么俊杰吗?都是哪里的士子啊?”

王衡道:“多半都是浙籍士子,有举人,也有监生,还有一些没有功名。浙江的读书人不少都奉陆王与事功二学,讲得是知行合一,实践出真知,不少人的学问并非是纸上谈兵,反而能见些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