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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天子问道。

张诚道:“臣也是猜测,这曾同亨继任兵部尚书以来选将用将一直不得枢辅的支持,一直不是很顺心。而这一次河洮失事,大多官员都是主张征讨,但正应了那句话主战者未必勇,主和者未必怯。大凡主战的官员,容易博名,并不一定真为了朝廷。曾同亨从于物议,用主战来收买人心,同时也是拿官员们来压倒中枢,这是申先生不可容忍的地方。”

陈矩道:“陛下,臣倒觉得申先生是一片公心,没有为难曾尚书的地方。”

天子闻言摆了摆手道:“大臣们心底怎么想朕有时候也是看不透,说是为公,然而处处都是私心,说是私心嘛,口头上句句大义凛然,似为国家朝廷计尔。若真计较起来,没几人可以用的。”

张诚道:“陛下,其实臣也以为今年不易对火落赤部兴兵,福建那边倭情还未清楚前,朝廷绝不可两面受敌啊!”

天子闻言道:“朕知道了,前几日兵部要福建巡抚拿出方略来,但你看福建巡抚写得是什么东西?应付了事,根本真正的应对之策。朝鲜,倭国都是海东大国,万一真的勾结,那么……”

天子脸上有浓忧。

张诚道:“陛下,为今之计当熟悉倭情,朝鲜的大臣应对此事啊!”

天子踱步了一阵道:“那你们看朝堂上还有谁熟悉倭情?”

陈矩,张诚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天子问道。

张诚想了想当即道:“臣斗胆保举前礼部左侍郎林延潮。”

天子伸手一止道:“除了他就没有旁人了吗?”

陈矩道:“想来想去也没有旁人了,眼下朝堂上每个月推荐他的奏章就有几十封啊!”

天子冷笑道:“朕岂能不知。孙承宗朕提拔了,徐贞明朕也提拔了,付知远朕也提拔了,你知道为何朕不提他?这叫熬着懂吗?朕就是要他心底难受。若是朕现在开口,朕即是输了。”

陈矩道:“陛下其实也并不要升林侍郎的官。平调他到吏部任官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