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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心道,马蛋,你是宰相门人,申时行用过的,我又如何能用?

林延潮道:“宋兄这是哪里话,林某是那等翻脸不认人的人吗?只是如此恩师那边不好看啊。”

宋九点点头道:“大宗伯高义啊,宋某也是突然有此感叹。其实当年游七的下场,宋某也是见过的。”

说完这里,宋九看了一眼宫墙边快要落山的太阳,此刻余晖已是撒满紫禁城内。

“这里的人没过几年就要换一波,唯独这宫殿依旧耸立在那,我有时候也想如这宫殿一般,永远守在内阁这里。大宗伯,不要笑我,这人沾染权位久了,又如何能放下。若真有那么一日,恐怕除了你,谁又会记得我宋九呢。”

林延潮听着宋九的感慨。

“对了,大宗伯,我的妻弟想找个事作,若是礼部宽裕的话,还请大宗伯留个位子。如此宋某就不胜感激了。”

从申时行那回到礼部后,林延潮命人将仪制司郎中徐即登叫到了火房,密议了一番。

数日之后。

户部尚书石星于正堂与各司官员议事。

石星任户部尚书以后,一直殚精竭虑为节约朝廷开支用度,今日起床后发现两鬓白发又多了不少。

但石星一时也无暇感慨,而是立即到署办事。

“两淮盐税当当务之急,不用管那些盐商,也不用管那些盐商当初与朝廷议定了什么!当今的户部尚书是我石星。我唯有一句话,两淮盐务朝廷必须操之在手,不可假予那些盐商们,你们就照着此事办,不可推诿!”

石星如此吩咐后,众官员们都是额上冒汗的退下。

石星继续埋头看文书,这时一名官吏呈了一份报纸来。

石星皱眉道:“本部堂现在没空看这些。”

官吏道:“启禀大司农,这是今日的天理报,里面有言户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