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这不是给自己找爹吗?
林延潮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从桌上端起茶来,立在火房中央望向窗外,但见轩窗豁亮,窗外院中有数株高大古树荫蔽。
见窗前这已逾百岁之龄的苍松,依靠自己不依不靠挺拔而立,林延潮不由心道,树犹如此,又何况人呢?
林延潮将茶一饮而尽后已有决定道:“参天大树我自为之,又何必求他人荫蔽。”
陈济川听到这里,知道林延潮已有决意,身子微躬。
林延潮从衙门回府后,闻知于玉立,钟羽正二人前来拜访。
钟羽正现任户科都给事中,于玉立刚刚又调回了刑部任湖广清吏司郎中。
二人现在身份地位早非当初的吴下阿蒙,放在京官之中也算是一号人物。
林延潮让二人在客厅候着,自己更衣后行至客厅。二人一见林延潮即起身参见,都是格外恭敬。
其实二人年纪与林延潮差不多,钟羽正还是林延潮的同年,但二人都知今时今日地位是何人所赐,故而对林延潮都是从心底的感激。
二人坐下后,钟羽正先向林延潮禀告两淮盐政的事,原来是两淮巡盐御史李汝华,现在正一头烂额,原来之前朝廷传出停止纲运法的消息,遭到了两淮盐商的集体抵制。
结果今年的盐税还没有着落,去年已经是大规模拖延。
李汝华连连写信给求自己京中的同僚帮忙,奈何石星态度十分坚决,甚至放出风声,若两淮盐税收不上来,他就要办了李汝华。
幸亏今年钟羽正从工科都给事中调任户科都给事中后,在林延潮授意下在两淮盐税的事上处处卡着石星。
否则没有钟羽正的反对,纲运法在石星的主持下,早就废除了。
林延潮听了钟羽正禀告后道:“叔濂在两淮盐税的事上,但凡户部有所请都要封驳回去,但其余的事则是可以给石司农几分面子,不必与他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