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则拜下道:“恩师对此信任,孙某实在惭愧之至,唯有谨遵恩师教诲行事。”
而叶向高,李廷机,方从哲几人对视一眼,然后也是向孙承宗道:“以后就请孙兄多指教了。”
叶向高,李廷机,方从哲都是万历十一年的进士,他们并非自己门生,是自己的心腹。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上这三人包办万历朝中后期的内阁大学士之职,可谓是铁三角组合。而换句话说,他们有势力平衡孙承宗。而且李廷机也被自己荐为皇长子讲官。
让孙承宗,李廷机同时成为皇长子讲官,也是自己早早安排下的一步棋。
至于自己,现在该放的时候也当放一放了。
林延潮当下将孙承宗扶起道:“这些年为师一直替你们挡在前面,眼下也是退一步,让你们出一头之地的时候了。还记得当初我与你们讲程先生拜见邵康节的事吗?”
“学生记得。”孙承宗望着林延潮。
林延潮笑了笑感慨万千地道:“是啊,邵康节临去的时候对程先生,你学问乃成如生姜树上生,失则生姜树上出啊。最后邵康节举起双手对程先生道,你要学着把路放宽一些,让后来人走一走!道理就是这样,我退一步,汝方有路可走!”
孙承宗听到这里,双目已是泪下。
陶望龄,袁宗道二人也是连连以袖试泪。
不久众门生们起身离去,孙承宗,陶望龄,袁宗道等人并行边走边聊。
孙承宗道:“恩师以门生长托我。我不知我是否妨碍了恩师,以至于恩师露出隐退之意,所以惶恐不安啊!”
袁宗道道:“稚绳不必过责,昔日圣人作幽兰操,自言此为伤不逢时之作。故而我等常以兰花比作君子,生于幽处,不以无人而芳。恩师是通达之人,早就明白君子的学问非为通也,乃为穷而不困。但恩师可以这么想,我等作为门生却要让天下人知道恩师学问通与不通,如此就看稚绳兄能否达济天下了。”
陶望龄笑了笑道:“说得好,恩师向来并非执着拘泥之人,而且事事都有分寸在其中。他既现在以衣钵传之稚绳必有深意在其中,我等静观其变就好了。”
次日,吏部之中。
赵南星与顾宪成正对坐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