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皱了皱眉道:“不是说了,要闭门谢客吗?”
外头道:“老爷,来人是东林书院的山长!”
“他!”林延潮想了想坐起身子自言自语,“是顾宪成的说客上门了吧。”
林延潮对外道:“见吧!”
说完林延潮更衣,换了一身衣裳来到客厅。
邹元标已是坐在那,一见林延潮即起身道:“山人见过大宗伯!”
“诶,我乃是赋闲之人,不必多礼。邹兄请坐!”
当下下人给二人上茶,二人各坐在高背椅上,邹元标没有直接开口,而似琢磨了一番说辞。
林延潮先笑着道:“邹兄不在无锡教书育人,怎么到京师来了?”
邹元标道:“大宗伯,难道不知京师风云将变?”
“哦?不知邹兄所指得是什么?”
邹元标笑了笑道:“在山人吐露前,想请教大宗伯,还记得当初咱们信上辩论,言的约礼约法之事吗?”
林延潮点点头道:“当然。邹兄莫非今日又要来于林某辩难吗?”
邹元标笑道:“论辩难,何人是大宗伯的对手?邹某怎么好意思再自取其辱。邹某当日在信中与大宗伯言道,天生民不能自治,立君治之,君不能独治理,为相佐知。相者也,一人之身而社稷朝纲所赖者,必置身与纲常天道之中而后朝廷服万民怀。”
林延潮抚须道:“此至公之论。”
邹元标道:“当时大宗伯回说,宰相者,乃佐君王以明正天下之礼而治理天下,这句话不知今日是否仍是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