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官员慌忙于岸上一并齐呼。
“大宗伯!”
林延潮划船回至岸边,但见一众火把之下,众官员皆是在岸边拜倒。
“诸位这是何意?我已是致仕,与百姓无二,实不必多礼,起身说话。”林延潮扶着摇橹言道。
“回禀大宗伯,京师……京师有旨意传来,卑职等在此请大宗伯稍待片刻。”
“哦?”
林延潮脱下斗笠蓑衣,将挽起的裤腿放下,抚须沉吟不语。
“大宗伯是……”县令本欲提醒林延潮更衣接旨,但却见他挥了挥手,当即不敢再言。
片刻之间,林延潮忽向县令道:“父母官,你以为这浮在河中的日月与沧海之中的日月,有何不同?”
县令一愕,想了半天方道:“卑职愚钝,不解大宗伯之意。”
林延潮放声笑了笑。
说话间天色将明,这时忽河岸远处数骑驰来,其中一骑背着明黄色的包袱。
“启禀大宗伯,中使来了。”县令言语间有喜色。
马蹄声由远至近,骑手至林延潮面前数步停下。
“恭喜大宗伯,贺喜大宗伯!”中书官李俊见林延潮着葛衣短衫,丝毫不以为意,反觉得这是读书人之风流。
他郑重向林延潮行礼道,“皇上请大宗伯立即回京入阁办事,这是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