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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闻言微微眉头一皱,他方与林器说本朝没有宰相,但是却拦不住旁人称他为相。

转眼已是到了府邸,进了轿厅。

轿子落下后,林器看着出神的林延潮问道:“爹爹,你还未答我呢?”

林延潮抽回思绪对林器道:“患得患失之心人皆有之,但害怕己所不能而不去努力为之,才是无能!”

说完这些,林延潮下轿回到客厅,但见林浅浅抱着幼女正在厅里玩耍。

“相公!”

林延潮不知为何听到相字就是眉头一皱。

“以后能不能不叫相公?换个称呼?”

“都叫这么多年了?那叫什么?夫君?丈夫?老公?”

林延潮不由失笑道:“夫君太疏远了,丈夫少有人这么说,至于老公倒似在宫里作……”

林浅浅噗哧一笑道:“夫君,我看你就是平日想得太多了。”

林延潮必须承认,身处高位之人难免心底都有太多忌讳,别人一句寻常话都要在心底琢磨半日,甚至他曾看见一位尚书每出门前,连先出左脚还是先出右脚都要寻思个半天。

现在林延潮终于有些明白当年嘉靖皇帝种种反常之举。

“真是如履薄冰啊!”林延潮抚须叹道。

林浅浅让奶妈将林双抱走,然后坐在林延潮椅旁担心地道:“夫君,你以往在书院时每日课后吃饱即睡,但为何入京却每日心思重重,迟迟上床后也是辗转反侧。”

“再说你入阁至今已告疾在府一个多月,坊间猜疑之声都传到我的耳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