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新君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免不了的,如何在新旧更替的风口浪尖中巍然不动,长保富贵,这几日的表现倒是显得十分关键。
大臣们争了一阵,这时候朝房大门被推开。
一道亮光照了进来,令人倍觉刺眼。
但见林延潮走了进来,众人看林延潮一眼,心知昨日天子弥留时,召林延潮三人入内,这三位辅臣就是将来的顾命大臣。
林延潮目视左右,当即道:“昨夜蒙祖宗社稷庇佑,皇上病情稍缓,此乃邀天之幸。”
众大臣们闻言此刻面面相觑。
林延潮又道:“昨日陛下病情回转之际,已颁下圣旨诏令,该矿税为商税,赋入国用,苏州织造江西烧造具停,镇抚司刑部凡系矿税织造烧造而问罪者皆赦。昔建言国本诸臣,都着复职。行取科道,具着补用。”
林延潮说完,此刻满室皆山呼万岁!
一时之间,大臣们恨不得奔走相告。
林延潮见众人欢欣鼓舞地一幕继续道:“昨夜诸位也忙了一夜了,今日继续值守在此,另外从各衙门调数名二十三十四十岁的身强力强的官员来朝房候命。”
众大臣们虽不知林延潮调年轻后生来朝房里是什么意思,但沈鲤,朱赓都明白林延潮的用意。
众人在朝房里讨论了一阵。
这时有人道:“宫里来人了。”
有官员走到窗边但见果真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票太监。
林延潮将诏书纳入大袖之中,此刻诏书已经传抄天下,早就木已成舟,谁也翻不起浪来了。
就算天子要反悔,也要问一问在场官员们答应不答应。
林延潮一手依在太师椅上,容色平静,朝官们皆立于左右,以他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