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百闻不如一见。实验这种复杂的东西，光靠文字有时候是无法准确描述的。想的少了，就会忽略一些问题，想的多了，就有可能产生错误的想法。科学研究，讲究的是严谨。所以只有亲眼看到了，才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实验当中，化学反应的过程，每一个细节，例如颜色的变化，前后的顺序，都是非常重要的。

吴天把手中那本实验记录放回原来的位置，从第一个箱子里面拿起最上面那本，这是x计划实验记录的第一本，也就是说，它是x计划的开始。看着有些泛黄的本子，年头儿已经很久了。x计划本身就已经进行了将近十年，而之后又停了几年，也就是说，这最开始的本子，已经有十几年了。想想吴天都觉得激动，手都跟着颤抖。

他太兴奋了。

感觉比上了一个女人还兴奋。

很快，吴天整个人就陷入到了x计划的实验记录当中，无法自拔。

见到吴天认真的在看实验记录，王光兆感到很欣慰。毕竟现在像吴天这样好学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少了。现在从事这一行的年轻人本身就很少，即使是干这一行的，多数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这样的年轻人，王光兆接触过很多。无论是在他上学读书的时候，还是后来在研究所内工作的时候，都可以看到这样的年轻人。和那些年轻人相比，吴天对待研究的态度就十分的认真，并且热爱。在国庆节之前，他跟吴天工作过一段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却感受到了吴天对这项工作的喜爱。他没有把这当成一份工作，而是当成一种理想，一种快乐的事情去做，所以他才能够在实验室内一待就是那么长的时间。即使是捧着一本有关实验的书，也会一直坐着看，直到看完为止。王光兆自觉的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像吴天这样“疯狂”。他像吴天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学校给老师当助教，没有吴天那么有想法，也没有吴天对这一行这么痴迷。回顾自己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老师跟吴天有的一拼。老师年轻的时候，对这一行也像着魔了似的。

王光兆起身来到第一个箱子前面，把里面的东西整理好，然后按照顺序放在吴天身边的办公桌上，而他则拿着刚才写东西的本子，向隔壁的实验室走去。

凌晨三点，王光兆拿着记录着刚刚在实验中得到的数据，从实验室里面走了出来。也许是年纪大了，精力和体力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足了，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之色。王光兆自己也感觉到了，因为在年轻的时候，熬夜做实验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可是现在，忙一阵子之后，就要小休一会儿，否则精神就会分散，容易出错。

他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休息室就在办公室的里面。当他开门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吴天仍然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实验记录。他走的时候，办公桌上只有一摞本子，现在却变成了两摞，一摞高的，一摞矮的。从这两摞本子的位置来看，那摞高的，应该是吴天看过的，而那摞矮的，是吴天还没有看的。

王光兆看见后愣了愣，因为已经很晚了，所以他还以为吴天已经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回去休息了呢，没有想到竟然还在这里。他离开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十一个小时？加上之前的六个小时，他竟然看了十七个小时？

王光兆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叫吴天休息一下的，但是见到吴天认真的表情，竟然连他开门进屋都不知道，想了想，王光兆又打消了叫醒吴天的念头，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隔壁的休息室。

老了，不行喽！

上午八点，王光兆从休息室里面走了出来。因为昨晚躺下之后，脑子里面还一直想着之前实验的事情，所以一直到四点钟才睡。

啊？还在？

王光兆傻傻的看着继续在打坐的吴天，本来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办公桌上，那摞高的变的更高，那摞矮的变的更矮，只剩下两本了。看来，仍然没有休息过啊。

他是机器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