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两人份的,还费了点心思摆了个盘,放到餐桌上,跟着去了洗漱间。
刷牙的时候宁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刚才的对话,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他跟易觉秋之间一直在的,剑拔弩张的对峙感莫名少了很多,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易觉秋讨厌他,而他在那场激烈的争吵中,也把自己对易觉秋,和他所代表的那一类人的厌憎全都明晃晃地释放了出来,按道理,如今的他们应该彻底分道扬镳,最底限的,即便不得不还在一个屋檐下,应该也是彼此极尽冷漠。
然而事情吊诡地走向了另一面。
宁折用冷水冲了冲脸,他不明白,也很不习惯。
等他简单冲完澡出来,易觉秋已经回来并自觉坐到了餐桌前开吃早餐,宁折默不作声地坐到他对面,两人一起捧着吐司煎蛋大口咀嚼。
易觉秋并没问他审讯了些什么,有什么结果,但宁折突然开口:“调查司的人说联邦法院近期就会宣判,马上有结果了。”
“哦,是吗。”
易觉秋回答得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在意。
宁折又说:“如果我要坐牢什么的……”“你不会的。”
易觉秋打断他,语气很肯定:“我说过的,你未成年,即便做过什么,可以归结为被误导,何况对方是你父亲,你没法拒绝。”
宁折怔怔:“其实我想说,坐牢对我也不是什么坏事。”
易觉秋的眉头拧了起来:“不是坏事?你怎么这么……无知!你知不知道如果留了案底,对你将来对有多麻烦?”他摇了摇头:“蠢不可及!”不知道为什么,宁折听到易觉秋骂自己,宁折反而松快了些,比起说不清道不明,模棱两可引人猜测的关心,他宁愿易觉秋像此前那样对他,骂他,讨厌他。
那才是正常的。
但他始终没有把那句话对易觉秋说出口,“我没有将来。”
宁折起身收拾,易觉秋说:“等下跟我一起出门,我去哪你在哪,还记得吗?”“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