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川现在看宁折的神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混杂着不屑,厌憎,还有不知道是不是迫于易觉秋的压力而勉强把以上情绪隐藏起来的不痛快。
两辆车驶向不同的方向。
易觉秋又坐回了后座,冯川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问道:“秋总,你真的不去现场?”“不用。”
易觉秋似在想什么事情,随口应道。
冯川又说:“秋总,你为他做得太多了,我本来以为庄律师是代表集团和你,但没想到你竟然把他派给了那小子。”
易觉秋仿佛听不到冯川语气里的抱怨,说:“该查的都查了,今天庭审不会很久,庄律师在我比较放心,毕竟他是宁震慈的儿子。”
冯川没再说话,过了会他问:“今天是小姐的祭日,还去墓园吗?”易觉秋沉默,然后说:“去,现在就去。”
又说:“今天白天的会议和行程帮我全部取消,都延期到明天。”
“好。”
冯川说,车转了个方向,朝城市另一头驶去。
a市云瑶山公墓园,这是联邦军区墓园,里面的每一座墓碑都对应一个逝去的军人。
易觉秋和冯川走到其中一座墓碑前放下鲜花,他蹲下来,掏出手帕,仔仔细细把墓碑擦拭了一遍。
墓碑上刻着:易如秋,卒年26岁,愿来世生如夏花,自由灿烂。
立碑人:兄长觉秋。
上面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在这个军人墓园里格格不入,并不是军装照,而是一张普通的青春飞扬的笑脸。
易觉秋的手指抚过那张照片,额头轻轻抵过去,久久未动,冯川在背后很低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