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卧房走,却听到楼下传来急促的一声:“不是,那个,等等!”宁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冲到了楼梯口,抓住扶手的手背青筋直冒,眼皮不受控地乱跳,结结巴巴瞠目结舌。
易觉秋却只懒洋洋地转身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朝卧室走去。
宁折觉得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不像是自己的,他的腿毫无知觉地向上迈,跨上台阶,跟在易觉秋身后,甚至一路小跑,赶在易觉秋关上房门前堪堪挤了进去。
简直就像自己欲火攻心急不可耐一样!卧室里只开了一条墙角的灯带,昏暗到几乎看不清人脸,宁折提着一口气不敢看易觉秋,耳朵里却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被子跟床垫发出摩擦,易觉秋已经躺到了床上,每一声悉索都擦过宁折的耳膜,他不自觉用手背蹭了蹭脸,太烫了。
另一只手在身后攥成一团,他听到易觉秋说:“不是要拍照?把灯调亮点,手机架好,找一个看起来隐秘的角度,设置好间隔自动拍摄,这些准备工作还要我教?”宁折抬眼,眼皮跟心都跳得快要飞出去,他打开了沿着天花板的一圈灯带,屋子顿时大亮,想了想又把亮度减了两档,既然是偷拍,太亮反而太假。
然后拿出手机找角度,最后放到了床正对面的酒架上一排酒瓶的背后,他试了下,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有一些遮挡,但床上的一切却又清晰可见。
然后他的眼神落在了易觉秋身上,正靠着床头半躺着,浴袍松松地系在身上,一大片胸膛和隐约的腹肌露了出来,宁折扫过一眼很快移开。
洗过澡被热水蒸腾过,白天的阻隔剂已经完全失效,浓烈的雪松木信息素味道弥漫开来,冷冰冰的房间仿佛变成雪后的森林,冷冽而野性,这味道不管不顾地钻进宁折的鼻孔,他不自觉哽住喉咙。
“我明早还有会,你是准备磨蹭一夜吗?”那人开了口,好不耐烦。
宁折整个人都是僵硬的,然而他被那气息吸引,魂不守舍一般他朝床边走过去。
他开始脱衣服,外套直接扔到了地上,他解开衬衫扣子,一颗,又一颗,再脱掉,露出薄薄的肌肉线条和劲瘦的腰。
从脱掉衬衫开始,宁折发现自己莫名就不怕了,做这些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易觉秋,易觉秋也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易觉秋的喉头动了下。
房间有些冷,宁折脱掉长裤后在原地待了不到两秒,身体不受控地抖了下,易觉秋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腕,宁折整个人朝床上跌过去。
竟然直接跌进了易觉秋怀里,宁折挣扎了一下,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和半边脸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动作全凭直觉,手撑到床上让自己距离易觉秋远了点。
那人一身潮热的气息,胸腔上的水珠蹭到宁折身上,唇上,宁折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几乎让它们瞬间变成了蒸汽,他舔了舔唇上的水珠,鬼使神差地,碰了碰易觉秋的嘴唇。
易觉秋没刮脸,下颌上轻微的胡茬蹭了过去,不硬,只是有些痒,宁折心惊,这人讲话这么硬,嘴唇却这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