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宁折从水中抬起脸,湿漉漉地:“就好了,你看,现在已经不怎么出血了。”
血迹的确淡了很多,宁折直接捧起一把冰块盖住脸,易觉秋握着他的手,冰凉的,整个人也因为太冰凉而微微发抖,他问:“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这样?”宁折松掉冰块,血终于止住了,他在水池简单冲洗了下,一块热毛巾轻轻盖到了他脸上,易觉秋的手指一下下按压着,宁折声音有些瓮瓮地:“没有,一两次而已。”
热毛巾揭了下来,易觉秋开始往浴缸放热水:“用热水泡一下回回暖再睡觉。”
“嗯,好。”
水声哗哗,易觉秋说:“宁折,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宁折看着他,易觉秋的神色好严肃。
他坐到浴缸边,拉过宁折的手:“我……找了个医生,是很厉害的生物基因学专家,我们试一试吧?”宁折像是对这个消息一点不意外,他只稍微怔了怔,跟着笑了:“好啊。”
意外的倒是易觉秋,宁折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没有排斥没有反抗,甚至没有问易觉秋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病,又去找过什么人,他什么都没问,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接受了。
浴缸的水已经放好,整间浴室水蒸气弥漫,易觉秋伸手帮宁折脱掉衣服,再抱进热水里去,他自己却没进去,拿了柔软的浴刷涂满浴盐泡沫,帮宁折刷着背。
宁折最喜欢这样,暖融融地趴着浴缸边,像一只被主人顺毛的猫。
易觉秋的声音也混着湿气,低声细语地:“新的实验室也在准备中,马上就好了,医生说,可以试试保守治疗。”
宁折的眼睛闭着,睫毛那么长,细密的雾凝成细碎的水珠,一颗颗挂在睫毛尖,易觉秋看着他,难以自控地想象他健康的样子,觉得是世界上最大的蛊惑。
他必须要做到,他只能做到。
a市的新年味道也渐渐浓了起来,大街小巷的店铺,奢华的购物中心都不可免俗地放起了热闹红火的新年歌曲,还有随处可见的年底促销,天冷得凛冽,街上的人却多了起来,都是喜气洋洋买东西的人们。
傍晚,易觉秋开车回了黑石,他约了一家新开的餐厅,准备带宁折过去吃饭,提早发消息宁折没回,易觉秋只以为又睡着了,干脆早点回家。
屋子里很安静,以前虽然也安静,但宁折在的时候习惯性放一点很轻柔的音乐,但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灯也是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