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雪随手点了点图中,位于七百里外的那座道观:“那位白云观主,一直都未曾现身,接下来必有动作。且妾观那方空际,守正道人似与太学主不胜负。二人之战,一时半刻也难以了结。天圣帝短时间内,并无性命之忧——”
郭嘉在此时插言,打断了叶凌雪的话语:“话虽如此,可双方决胜之期,必在这三五日之内。学生以为,一日之后,江山社稷图内定有变局。时间拖得越久,对于朝局而言越是不利。以陛下的性情,定不会容忍。”
嬴冲默然无言,叶凌雪与郭嘉的判断,大致与他相仿,这就是他并不急于介入此战之因。刚才甚至还分出些许时间,清理这山谷战场。
至于双方决胜之期与变局之刻,他则更为悲观,认为半日内,双方就必定会想办法打破僵局。
山河社稷图内的这一战久拖不绝,不止是对天圣帝不利,对于太学主而言,也是同样。
别忘了山河社稷图外,还有大秦皇室的两支强横道兵。那都是伪开国层次,且最强的一支‘天虎卫’,哪怕是力抗现在的太学主,亦不在话下。一旦这几支力量齐聚,必可破此杀局!
且那位渡劫的关键,就是天圣帝。后者如一直安然无恙,那位太学主也就无从转嫁劫力。
而那五方五行阵,总不可能一阵维持下去。似这样的大阵,每维持一刻,都需损耗海量的灵石。
任何阵法,只需未真正抵至皇元位阶,就没有真正‘自居自足’的本钱。
“陛下他必有其布局,我等贸然行事,可能会毁其谋划。所以接下来,殿下不妨再等等,看清楚形势再说。”
郭嘉斜目扫了自家主君一眼,见嬴冲面色阴晴不定,不禁暗暗一叹。不过他的面上,却丝毫不显:“陛下困于山河社稷图内,必定会令朝中某些人物,生出怠慢侥幸之心。我等与其去想着破除那五方五行阵,倒不如将目标转向咸阳。只需能稳定咸阳,使朝局不生变乱,陛下才可放心,全力应付太学主。只怕这才是他将殿下,排除在这场大战之外的本意。”
叶凌雪亦在此刻,出言赞同:“妾身也以为,夫君此次,不妨先坐观其变。待天圣帝不敌之刻,再做应对不迟。”
她所求的是夫君平安,武安王府众人能安然无恙。至于天圣帝怎样,生死安危如何,她才不会在乎。
顶多为天圣帝驾崩后,大秦国内可能迎来的战乱担忧一二。
嬴冲闭目存神,仔细思忖。许久之后,才又摇头道:“孤所忧者,是齐王。且如今唇亡齿寒,如被太学主得逞。本王死无葬身之地。”
他差点就被郭嘉说服,也承认这位的说法,极有道理。陛下他一直未告知自己详情,多半似不欲将他卷入进去,并且有托付朝局与咸阳安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