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很少有霞,极远处的天边却有一层趋金的浅红色,透过窗落在秦栯脸上,跟奶白的一整套电脑设备相衬,豁然生了些岁月重叠的迷惑感。
秦栯拉过林淮那把红到浓烈嚣张的椅子,弯腰摁开电脑,笑道:“逗你一下还当了真,我怎么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么较真的脾气?喜欢把自己气成土拨鼠?”
他弯着腰偏过头,光影虚化了发色,眼尾浅浅弯起,是探询,却也带着笑意。林淮喉咙有些发紧,步子朝那边走,口吻却倔强得不像话:“谁让你说的又瘦又矮。”
秦栯不自觉发笑,拉过椅子原本要给他坐,身形一顿自己却坐了下去,转身背靠着那一片奶白色,冲林淮勾了下手,“你过来。”
林淮犹豫两秒钟,听话走近。
秦栯:“你矮不矮另说,不瘦吗?”
笑着的,语气却有些不善,小淮神抿了唇没吭声,秦某人便又开了口:“况且我18岁的时候都182了,我说你矮有什么问题?”
这人嘴巴估计是针做的,刚有些软话就接着气人,林淮要是个气量小的早就绝交了,闻言瞪了他一眼,连新装的电脑都不看,转身就要走,秦栯却一把抓住他的手,给人扯了回来,低声斥道:“哪来这么大脾气。”
林淮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手扶住座椅握把才堪堪稳住身形没扑到秦栯身上去,眼睛瞪得老大,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人。
过分近了些,秦栯不知道是熏香还是喷香水,一身浅淡的冷松清香袭了鼻,跟声音一起散了出来:“还在生气?”
姿势不太对,林淮觉得自己心跳的好像有些快,却还是本能地回答问话摇了摇头,低声道:“没。”
“那就好。”秦栯极轻地笑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他右耳。
林淮整个人豁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挣扎着要躲,秦栯沉了声:“别乱动,戳破了我不负责。”
落在耳畔、对着咽喉,再没有比这更直接的威胁。林淮无法再动,视线移开,手指紧紧抓住椅把。
秦栯揉搓着他那一处耳垂、揉到发红发热,然后漫不经心地道:“仙人球是你当时走的时候硬挖给我要我养的,没扔,之前出国差点死了,带回来你自己养,好不好?”
尾音放软了几分,像是在哄人,林淮自小就经不住这人这般说话,喉咙一紧想也没想地蹦出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