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浑身震了一下。
这人彻底笑出声,边笑边唤:“崽崽、崽崽、崽崽崽崽崽崽……”
喊出了叠词,一连串儿的音叠在一起,发音也偏了家乡话,听着人耳朵根有点烧。
“崽崽你几岁啊?”
林淮:“……八岁。”
“瞎说,十岁才进的我家门。”秦栯拆穿他。
“……”过了一会,林淮说,“就是八岁。”
犟脾气上来了拧不过来,秦栯静默两秒钟顺着他问:“为什么是八岁?”
林淮手掐在一边,指腹掐的发白,秦栯低头看着,担心他得掐出血,心里叹了一口气,正要说算了的时候,林淮闷着声音说:“八岁才可以被领走。”
秦栯一下没了声儿。
楼上有人训练被气到了破口大骂,骂了应该挺久,但他一直没听见,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些耳鸣,嗡嗡嗡像是蜜蜂叫……哦不、蜜蜂振翅,之后声音从四面八方一下涌进来,往人耳蜗里戳,像是海浪怼着礁石拍似的,动静蛮大。
喉咙有点涩,秦栯上下滚了两下,耳鸣症状好了点儿,四周声音恢复正常——什么时候异常的他也说不清,估计是某只小崽子冷着脸看似阐述实则跟他闹脾气开始——他听见自己声音:“十八岁也可以。”
撒谎。
18岁成年了,孤儿院才不管你。
但林淮没揭穿他,眼眶有点发热,不太想说话。
他怕自己一出声儿就有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