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夕阳铺洒了农田,光秃秃的一片接着一片,并不多么好看,可是光线很好,偶尔有花开了一段,姹紫嫣红。
林淮靠那靠着,某一瞬间突然觉得分外安谧,脑袋里一根弦轻轻震动,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出声:“我不敢找你。”
秦栯正准备让他换导航的路线,闻言微怔,极轻地发出一个气音询问,自己调整了目的地,往匝道外驶。
他在等他继续下去,可是林淮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就没了声,视线落在窗外,盯着浓厚的夕阳。
下了高速路况复杂的多,秦栯不敢分心,等了一会之后将副驾驶的窗户降了半格,风一下灌了进来,带着早春的暖气。
“别盯着看,小心眼睛。”秦栯说。
职业选手的眼睛和手,一点点都受不了伤。
林淮自小就有些自闭,秦栯知道。入队的时候野火也跟他说过一点,他很清楚崽崽不想说的事,不能逼他。
只是探究一直在心里扎根,藤蔓一般伸出触手,向四处蔓延,抓的人心痒。
秦栯没再说话,林淮看着他,拇指指甲嵌进了食指,弯出一轮月牙。
不疼,也不痒。
他看着秦栯眉眼,突然唤了一声,“哥。”
秦栯应他:“在。”
林淮问:“你能把我关起来吗?”
晚风、车流、春花、暮阳。
秦栯沉默了一会,握着方向盘看前面开始拥堵的车道,问他:“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