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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腹部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耳朵变成毛茸茸的兽耳,手掌变成怪兽一样的爪子,攀到小家伙稚嫩地肩头,指甲轻轻一拉,就把毛线衣和秋衣划开了口子。

少年的琥珀色瞳孔变成了野兽一般的深红竖瞳,他猛地从血泊里支起身子,扑去了孩子的身上。

他用牙齿扯碎了那件毛线衣和秋衣裤,用利爪把小家伙擒到怀中,鼻尖能嗅到小家伙肩窝窝的奶香味,凑到那张奶白的脸蛋上,能吃到咸咸的眼泪。

孩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

漆黑的世界里,少年听到一声怪兽的啸叫,还有孩子颤抖、尖叫、紧绷又虚软、到最后小小声的哀求。

但始终不曾躲开他。

孩子像香甜的奶馒头,裹着最最治愈的药水,一口口被怪兽吃进肚子里,化成甜甜的糖汁,淌进怪兽的身体,在怪兽的心脏融化。

余琅清醒的时候,他的尾巴已经不见了,兽耳、爪子也恢复正常,身上的伤口愈合大半。

血止住,只是还有些疼,但可以忍受。

他睁开眼,看到悬垂的夜空。

月亮洁白,圆圆的,像是谁的脸蛋。有几颗很亮的星星挂在天上,闪啊闪,像是从脸蛋上飞下来的泪珠。

郊野的夜晚特别凉,茂盛的蒿草丛被吹的倒伏,散落的衣服压在上面,还有些草团被连根拔起来好多,稀稀碎碎铺在地上,像一床稀烂的被子。

耳边有孩子呜呜咽咽疼的哭声。

很小声很小声,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