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高处,鲜于辅看的很清楚,田信在人挤人、甲士相互撞击的人群中是怎么厮杀的。
长林军的重甲、铁柄长铩、铁条加固的大盾、加厚环首刀……这一刻都仿佛纸糊的一样,都挡不住田信的一剑;更别说盔甲里面的血肉、骨骼。
人体之脆弱,此刻尽显无疑。
血肉旋风而起,源源不绝的北府甲士追随在田信身后,一切挡路的长林军甲士、乌桓步行骑士,又或者杂胡骑士不分人马,都被田信一剑斩断。
无人可挡,如入无人之境。
田信身上的红漆镜甲此刻赤红一片,就连跟在他左右的甲兵也都被血水染红铠甲,浸湿甲衣。
当张雄把吴质扶起来时,头晕目眩的吴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鲜于辅大喊:“田信来了!快挡住他!”
他能看到的事情,左右的吴质重甲亲兵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没有人率先迈步,相互看着,一种诡异、寂静的情绪在喧哗、吵闹、嘈杂的战场中诞生,且迅速弥漫。
第五百八十五章 啄木鸟
吴质战车即将调头之际,田信双剑挥舞清空面前视线,也不犹豫当即甩出左手青冥剑,破空而去的青冥剑扎穿拉车挽马脖颈,浓稠马血喷涌而出,雄健挽马也前腿跪倒趴在地上抽搐。
相隔三四里处的西线侧翼,郭淮刚督促麾下杂胡改编的归义军、奉义军与鹰扬军、扬武军厮杀在一起。
他扭头去看‘雍凉都督’、‘征西大将军’、‘济阴侯’、‘太子太师’四面大纛,结果就见雍凉都督这面车载重型大纛缓缓倾倒,一瞬间郭淮有一种强烈窒息感,似乎周围的厮杀声也都停滞了。
很快余下三面固定在战车上的战旗纷纷被斩落,张雄、鲜于辅的战旗也不例外。
一步跨上吴质战车,田信右手一剑击飞张雄射来的弩矢,不带一点犹豫,紫电剑上前递进,捅入张雄咽喉透颈而出。
鲜于辅举着弩毫不犹豫朝田信后背扣发,强劲弩矢在红漆镜甲背上撞出一个凹槽就被弹飞,田信也一个趔趄身子向前倾。
见面前吴质要跳车逃跑,田信左臂探出抓着吴质腰间束甲革带,一把就将刚跳出战车的吴质拉扯回来,吴质尖叫声环绕在战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