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很生气,气到快要炸成一条河豚,她确定裴渡真的带着小团消失两周后,气呼呼地离开大楼。
现在跟哥哥交差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白璃思考要不要找到裴渡,把他大卸八块,让他提前进入轮回。
可临死前的这段时间他肯定是最痛苦的,早早把他送入轮回,倒不知道是在害他还是在帮他了。
“……”
白璃眸光变幻不定,慢腾腾走在街道上,途经一处酒店时,里面出来一群衣冠楚楚的年轻人。
白璃思考着自己的复仇大计,没注意他们,在寰宇峰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桑俊良却一眼认出她。
桑雅歌也在商场见过白璃,眼睁睁看她过去,眼睛瞪大:“是那个富婆!”
“什么富婆?”有个女孩好奇地问。
桑雅歌至今想起来,仍旧忿忿不平嫉妒的发狂:“寰宇峰会之前,我在商场见过她和桑芷槐,她是达达姐……就是那个特别有名发型师,你们知道吧?”
“知道!”女孩眼睛都亮了,“只给特别厉害的几个明星做造型,好多阔太太都请不到他。”
桑雅歌泼她一头凉水:“她是达达姐的金牌客户,那天达达姐看都没看我一眼,却因为桑芷槐是被她带去的,可热络了呢。”
“不光如此,她还给桑芷槐花了上千万,高定名表看了就买,掏钱的时候完全不手软,比爸爸还大方!”
女孩轻呼一声,眼睛里也带上羡慕嫉妒:“桑芷槐从哪儿巴上的这么个朋友?”
桑雅歌已经查过:“好像是她同学,你知道,以前没出事的时候她好歹是明面上的独生女,爸爸专门把她送进佳悦四班。”
闻言,一群人都露出艳羡的目光,包括两个也在佳悦上过学的——即便条件相同,他们也没交到过这样的朋友。
没错,这群人全都是桑父的私生子女,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十几个。
最近桑父桑母在闹离婚,因为刚结束几笔大单,桑父账上资金充裕,还有以前转移资产的证据也被对方律师搜集出来,包括向他们妈妈转账支出的部分流水,据说那都要算在两人的共同财产里,单独从桑父的财产中扣除。
桑母和桑芷槐要生生挖走桑家的一半财产!
桑父当然不愿意,他宁愿把桑母当成废物养在家,也不愿割肉离婚。
可龙恒律所这次来势汹汹,派出的是律所里最精良的离婚律师团队,找准他的痛点招招致命,还打起舆论战,挖出了他的十几个私生子女,包括所有情妇。
桑父想花钱收买各路媒体和法官,可以前的熟人都对他避而不见,没人愿意接受他的好处,也不愿得罪龙恒。
惹上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大律所有多麻烦,大家都知道。
谁都能看出龙恒这次拿出了疯狗一样的态度,势必要从桑父身上咬下一块肉。
离婚已成定局。
桑母以前为了养病从来不管事,在家里像个隐形人,偶尔还会到国外消失几个月,情妇和私生子女们也没把她放在眼里过,只等着哪天把她挤下去好上位,最多也就是跟桑芷槐平分所有财产的十几分之一,现在的局势,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让母女俩吃肉他们喝汤,怎么可能?
着急之下,以前互相看不上眼的私生子女们急头巴脑地约了出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但他们这么多人,除了不爱读书的就是在桑父面前装成爱读书的,花天酒地沉沦声色让他们的大脑钝化,一群草包聚在一起,甚至想不出一个办法。
因为桑雅歌刚才的话,已经有人对白璃动了心,想挖她当闺蜜或者女朋友。
反正只要是跟桑芷槐有关系的东西都值得抢一抢。
这群人的表情连藏都藏不住,桑俊良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撇嘴道:“你们不会真以为自己撬得动她吧?随随便便给桑芷槐花上千万,带她去寰宇峰会,让自己亲哥的公司出全力帮她打官司,爸爸都做不到这样,她什么都不缺,你们觉得自己有哪点能吸引到她?”
私生子女们都被他噎住了,冷嘲回去:“那你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吗?”
桑俊良话头一转:“桑芷槐母女两个本来是案板上的鱼肉,影响不了什么,但现在桑家的财产生生要被她们挖走一大半,你们觉得是因为什么?”
“龙恒啊。”
“龙恒是刚才那个女孩她哥的公司。”这个消息是桑俊良从父亲那儿知道的,“没有她,桑家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这话果然引起了私生子女们的众怒。
桑俊良哼了一声:“让我巴结她就算了,再有钱有势我也干不来,但这口气无论如何我都忍不下。”
“你想怎么办?”
因为上次桑父带桑俊良母子去寰宇峰会的事,私生子女们没少嫉恨他们这一家,但现在大家都是同一根线上的蚂蚱,作为命运共同体,再闹就彻底完了。
他们还不知道桑俊良母子被赶出寰宇峰会的事。
桑俊良记仇,既想报复上次当众丢脸的事,又想解决家里的困境,自然而然的联想到白璃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他知道,没有白璃和她哥,桑家的事不会这么一边倒。
桑俊良压低声音,阴狠地说:“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吗,碰巧一个人出来,身边也没其他人,让她吃点教训!龙恒老总那么听妹妹的话,等妹妹丢了,还顾得上管桑家闲事吗?”
“你是说……”
“先绑了她。”
有个女孩犹豫着摇头:“二哥,绑人不行的……”
桑雅歌很了解她,翻了个白眼:“桑婉婉,你别又想把自己摘出去,这次不然从根上解决隐患,不然就一堆人可怜兮兮地分那点家产,总之谁都别想清清白白坐享其成,你们自己选。”
桑婉婉眼睛红了一下:“我是担心她哥太厉害了。”
“再厉害能反了天?横的怕不要命的,就看季明淮要不要妹妹的命了,况且一个小丫头,控制住她还不容易?有的是办法让她张不开嘴。”桑俊良眯了眯眼睛,脑子里冒出一些下流的想法。
这些私生子女在桑父面前时装的很乖巧懂事,但私底下都知道对方什么德行,花天酒地自不必说,上学的时候阴损事没少干。
当下就明白了桑俊良的意思。
“抓了谁负责看管?”
“关在哪儿?”
“抓了再说。”桑俊良拍板。
私生女们只当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想到这段时间的郁气,还有点幸灾乐祸。
毕竟是有一定风险的事情,在场的私生子女没一个能缺席,最后挤上几辆
跑车,呼啸着朝白璃消失的方向去。
冬天街上人不多,白璃没走出多远,还在生着闷气,她手里揪着一棵不知道多少叶的草,扔一叶心里嘀咕一声,想选出到底提前把裴渡弄死还是看着他残喘苟生。
正揪着草,手机忽然响了,白璃接通,竟然是七哥。
“猜猜七哥在哪儿?”
白璃睁起眼睛,惊奇地问:“七哥回来了吗?”
“快了。”龙七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七哥刚出机场,待会儿就去南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