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讨厌！”

美人的目光越来越古怪。长剑将要被小白龙抓断时收了回去，剑锋寒意一如清冷绝艳的眉眼，冷光挽过，人和剑一起消失。

白璃没得到人，反倒白跑了三千里，白打了一架，憋气。

后来才知道那不是漂亮小姐姐，而是个成了神的男人。

是人族里唯一成神的，叫裴渡，成了神后不好好享受，反而到处除魔卫道，肃清妖邪。

那天偶然在城中被白璃遇见，就是因为妖邪装人作祟。

白璃没见过这么奇怪又无趣的人，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想把裴渡抓回来养着，伺机等待，终又等到。

白璃知道像那些古板的道士，眉心总是微蹙，冷冷淡淡，但心中自己坚守的所谓道。

白璃想养，就须得先接近。

展示出自己惩恶扬善的一面——吞了三个草菅人命山匪的魂魄，然后大脑袋探向裴渡，想这个漂亮的人族会不会对亲近。

没成想又提起了剑。

白璃知道不像普通人族孱弱，又不像哥哥们护着，拔腿就跑，跑完又气。

鼓足劲跑出三千里，一回头，见不知时收起了剑，只跟着。

见回头，顿了一下淡淡开口，声音冷得像秋水：“吐出来。”

才不要吐。

小龙吞进肚子里的东西，没人『逼』吐出去！

白璃讨厌上次跑路，大眼睛一转，喷了一脸龙息，随即一甩尾巴逃之夭夭。

讨好不成，从那之后，白璃就开始跟作对。

时候提前吞掉要捉的妖邪。

时候踩坏布的大阵。

后来『摸』到的仙府，还把仙宠的鸟窝掏了，门前的池塘扔进几只青蛙，拔走了漂亮的迎客松种到自己床边。

……

白璃跟作对几十年，曾经一度霸占了的巢『穴』。

住在那里，吃的用的，裴渡似乎对无可奈，视如无物。偶尔在府中布上陷阱，把困一困，但小龙厉害，困不长久。

嚣张跋扈了几十年，裴渡一直不理，白璃很挫败。

起先化出两个分身，一个休息，一个捣『乱』。

裴渡没什么反应。

化出三个分身，一个休息，一个吃吃喝喝，一个挂在树上盯着裴渡。

裴渡还是没什么反应。

后来仙府里每隔几步一个白璃。

裴渡似乎终忍无可忍了，表情很明显了波动，嘴角抽了抽，离开洞府。

白璃蹦蹦跳跳跟着。

“你要我养吗？”

白

璃还是想养一个人类，挑来挑去，裴渡总是漂亮的那个，不死心。

不知道是不是终惹恼了，裴渡这次仍旧面无波动，却对拔剑相向。

白璃一时不察，被『逼』到了龙『吟』山。

山里早布好的大阵，白璃分身在外，实损了七八成，难冲破大阵。

眼睁睁着自己出不去，裴渡却不放龙，白璃凶巴巴地冲挥起爪子。

可山洞还是一点点闭上，光线变暗。

白璃不喜欢黑暗，点委屈，挥爪子的动作软了点，往阵法上挠挠：“我要出去。”

裴渡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了变化，张了张嘴，似乎了什么，冷眸化成一江春水。

白璃没听见。

-

白璃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下意识抓了抓身旁人的衣襟。

从那个无比真实的梦中醒来，忽然清晰地回忆起当初。

委屈的情绪重新涌上心头。

朝着裴渡的胸口钻了钻。

裴渡被拱醒，黑暗中『摸』了『摸』的脑袋，低声问：“怎么了。”

“好黑好黑。”

裴渡抱着，轻轻拍了拍。

“你那天了什么？”白璃忽然问。

皱起鼻子，委屈道：“关我的那天。”

一个清浅无声的吻落在脑袋上。

“等我。”

白璃咕哝一声，把脑袋抵在胸前，缓缓闭上眼睛：“等了好久，算了……大龙不计小人过哦。”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