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杀青前一天告诉我,我推掉所有通告,剧组庆祝完了就去接你。”
“……嗯。”
“到时候想吃点什么?日料,还是法餐?尽管说,我请你。”
“随便,都好。”
“那我现在就预约位子……”
两个人的声音愈来愈远,直到模糊成再也听不清。
冉初秋缩在床上,紧紧盯着她们消失的那个门框,眼中含着泪。
刚刚出去上厕所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地回来了,她的儿子陪在她身边,帮她举着吊瓶。老婆婆路过七号床的时候,哎呀了一声,艰难地弯下腰去,捡起了一个又旧又厚的软皮本子。
“丫头,这是你姐姐落下的东西吧。”老婆婆拿着软皮本,笑呵呵地走到冉初秋身边,把本子放到了她的床头柜上。
“她不是我姐姐。”冉初秋一字一顿地说。
“你这娃娃,咋个这么说,人家好歹辛辛苦苦跑来看你,小白眼狼。”老婆婆开玩笑地在冉初秋脑门上点了点,“好好收起来,记得还给人家喔。”
冉初秋眼一红,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挣扎着拔出手背上的针头,从床上跳下去,一把抄起床头的软皮本,登登登登地跑到病房的窗边。
“哎……”老婆婆急得走了两步。
她视若无睹,只是猛地推开窗户,窗外寒冷的风刮了她满脸。她咬着牙,眼泪顺着脸蛋往下流,高高地举起那个本子。
停顿了一秒钟,然后狠狠地向楼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