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摄政王何时起床,赖床了多少,心情如何,早膳吃的什么,跟和人说了什么,路过花园对什么花卉赞美了一句,都详细记载了下来。

这流水账一样细细密密的记载,看得罗玉春这大老粗一般的人物都觉得古怪:“谢兄?你看这……有意思?”

感觉何止是有意思啊,就这流水账,谢崇风看的时间比刚才少年皇帝那小册子多不知几倍,眼睛都要黏上面了吧?

“嫂子这……这个……每天做什么,也要记录一下吗?嫂子知道吗?”自从谢兄跟小王爷成了亲,全军将领私底下都不叫顾珠小王爷了,直接喊嫂子。

“他?”谢崇风浓密的睫毛垂下,微笑着说,“他大概知道。”

说完,指着小册子上的一段给罗玉春看:“喏,你看他。”

罗玉春立即瞄过去,只见上头是这么写的:

王爷下朝后去了一趟北市,乘坐陛下赏赐的马车,在北市淮南馆子南客来下车,感慨道:一个人吃饭好没意思,要是有人能够穿得帅帅的,过来跟我一块儿吃饭,最后还把单买了就好了。

罗玉春:???他没看懂。

谢崇风站起来,跟下人说了一句要沐浴更衣,就道:“你说我是穿玄色的衣裳好看,还是白色的好看?今日他是着一身白色,配着金色的配饰。”

罗玉春:“啊?大概……白色吧?谢兄你甚少穿白色,应当也换一换了。说起来,这换衣裳你这是要出去吗?不商讨一下如何让那皇帝安分当他的皇帝?不将苗头按死吗?”

谢崇风懒散地摆了摆手,语气漠然:“他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罗玉春:“大概不会吧。”

“那就行了。”谢崇风根本不把那少年皇帝放在眼里,“跟岁岁用膳比较重要,我先去沐浴,罗兄你随意。”

糙汉罗将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谢兄好生打扮了一番出门去,穿得那叫一个翩翩公子,比穿玄色衣裳的时候年轻了起码十岁。

“啧啧,娶了个年纪小的,是不是人也会变得活跃许多?”罗将军跟将军府上的暗一啧啧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