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郑芝龙大笑着,“话虽如此,可是吴襄、吴三辅、吴选侍毕竟是从北京城一路护卫跟从而来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啊!我还听说太子独宠吴选侍,即便吴选侍身怀六甲,太子依旧只让她一人侍寝。”
这些都是郑森写信告诉郑芝龙的。郑森可是人见人爱的首富公子,和朱慈烺身边的那些人关系好着呢……
“可是吴选侍依旧不是太子妃啊!”陈鼎笑道。
郑芝龙道:“那不是为了和鞑子议亲吗?”
“可名分一日未定,总戎的千金就有机会,”陈鼎道,“只要吴选侍不能诞下太孙……就是诞下了太孙,也难保不会夭折。”
郑芝龙看了一眼举人出身的陈鼎,只是淡淡一笑。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船舱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郑芝龙的四弟郑芝凤(郑鸿逵)的声音响起:“大哥,大木他带着人来迎接咱们了……吴三辅也一块儿来了,还带来了一千多火铳兵。”
“吴三辅?还带着一千多火铳兵?”郑芝龙一愣,将目光投向了陈鼎。
陈鼎道:“许是吴家人的想给总戎一个下马威吧?我可听说克难新军的火铳兵很厉害啊!”
“哼!不就是火铳兵嘛!火铳还是娃(我)给的呢!”郑芝龙冷笑一声,“让杂贺普带倭兵队跟本官去迎一下!再着人去请汤先生和石将军,也叫他们掌一眼,到底是吴家的火铳兵厉害,还是郑家的倭兵队厉害!”
郑芝凤应了一声:“好勒,娃(我)这就去召集人手!”
……
郑芝龙其实误会吴三辅了,吴三辅并没有想要“吴与朱,共江南”……在大沽口战后,他和吴襄就没这想法了。他们家的家丁再牛逼,也没一次打死过近千数的真鞑子啊,可人家朱大太子愣是做到了!
而且现在跟着吴三辅而来的,也不是吴家的火铳兵,而是中师副将郝摇旗率领的一个全部装备火铳的步军协。
这个步军协的老底子是流寇,其中的骨干都参加过大沽口之战,打败过鞑子!
在大沽口战后,克难新军的高层就在如何使用火铳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要集中使用,而且还要远近结合,也就是将散兵和列兵搭配使用。在一个一千五百多人的火铳协中,应当有一个营装备斑鸠脚火铳,在交战中负责远射,其余三个营装备可以安装套筒枪刺的鸟铳,用于在30步内齐射和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