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到底让我们找什么啊?”顾勇暴躁地询问杨瑾。
杨瑾仍旧没有放弃,徘徊在高台前细寻端倪,喃喃说道:“高台中空,里面必定另有玄机,我要找到开启的机关。”
“空的?这还不简单,何须机关?”顾勇上下打量高台,好像在审视一名挑衅自己的对手,朝杨瑾挥手说道,“三哥让开,看我撞开这台子。”
顾勇倒吸一口气,屏息聚力,绷紧的肌肉上凸起条条青筋,突然暴喝,声如朝堂洪钟,蛮牛一般使出浑身力气,用肩膀向高台撞去。顾勇身体和高台之间发出的碰撞声更加印证了杨瑾的推测,只要不是聋子便能够听出高台内部是空的。可惜的是高台在顾勇的全力一撞之下,仍旧纹丝不动,反而将顾勇弹了回来。
高台仅有几片灰泥尘土落下,杨瑾察觉有异,困惑地招呼人将火把拿过来,凑近高台后,一起动手将裂开的灰泥剥落。泥土簌簌落下,沮丧之情也清晰地从众人的目光中淋漓尽致地显露出来:泥土之下露出与铜鼎相同质地的金属,整座高台竟然也是由青铜铸造而成,铜鼎四根鼎足牢牢铸在高台之上,高台与铜鼎实为一体。
正当所有人都感到绝望之时,一阵清晰的隆隆声从高台下传来,高台竟然自动向后缓缓退去,原本所在的地面上出现一扇暗门。谁都不明白为什么稳如山岳的高台忽然就自动移开,肯定不会是顾勇的蛮力撞击所造成的结果,众人疑问地相互对视,可是谁也给不了对方答案。
“难……难道是我?”与高台正对面,洞窟的另一端,一名坐在石椅当中的士兵缓缓举起双手,用无辜的视线看向众人。
那张石椅的扶手上左右各雕琢着一个兽首,雕工粗劣不堪,既不威风也不对称,由于洞窟内石椅石桌凌乱不堪,起初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张石椅。当杨瑾二次下令搜寻时,士兵在搜索间无意中按到兽首,惊奇地发现兽口竟然可以咬合,显然内设机关,虽然不在高台附近,他还是用力地将兽首上颚按了下去。
结果却并没有任何异状发生,士兵又好奇地按动另一边的兽首,洞内一切如常,仍旧是毫无动静,于是他又尝试两边同时按下,可还是一切如故。士兵见高台外围人头攒动,大家都在那里聚精会神,他索性坐到石椅中,胡乱按动兽首。时左时右,左左右右,或右左右右,总之全无规律可言,同时留心观察洞窟内角落暗处是否有变化发生,忽然兽口内发出一声锁死的咔嚓声,便再也按不下去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正对面的高台与此同时自行活动起来。
高台之下的暗门由一枚大锁锁住,锁身年深日久已经锈死,顾勇不等杨瑾下令,几刀便将锁扣毁掉,伸手拉开门板。门板下出现的是幽深漆黑的甬道,一条向下倾斜的阶梯延伸到看不见的深处。众人见又是继续深入地下的通道,不由踌躇不前,各执一词地争论起来。
“这洞口隐藏得如此隐蔽,里面定有凶险。”有人担忧地说道。
“这分明就是用来逃生的暗道。”反驳的声音立刻响起。
“若是逃生,应在石椅近前,为何要与机关相隔甚远?”那人不甘示弱地反问。
“不管是什么用途,既然魔物不敢靠近此处,里面肯定没有魔物,不妨进去看看。”另有见解的声音也出现了。
经历与魔物遭遇、混战,又被长时间困在地下的秘密洞窟中,此时所有人都难以维持常态,或是神经敏感,或是心志不坚,终归这些遭遇不是开荒拓边和上阵杀敌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都别吵了,听三哥的!”顾勇厉声喝止众人,将目光投向杨瑾,“三哥让俺下,俺就下,让俺从魔物群中杀去,俺就杀!”
“我先下去。”杨瑾为稳定军心,决定身先士卒,于是从士兵手中拿过重新点燃的火把,一马当先下入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