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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杨瑾气愤地坐到榻上,质问道,“你不在甘泉山守卫,跑回来做什么?还鬼鬼祟祟的?”

“我……我……”顾勇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哭还是笑,手足无措,在杨瑾逼问下,最终还是忸忸怩怩地说了。

顾勇率兵看护甘泉山工地,主要是晚上需要加紧警戒程度,白天的时候工地上干得热火朝天,他基本上就没什么事儿,于是他就和陶素到咸阳城去闲逛。对杨蕊,他是情有独钟,想着自己好歹也来了咸阳,买件合适的礼物,回头带回给她,说不定能讨她欢心。

二人在咸阳城中大街小巷地逛了半天,中午在小饭馆里又吃了些酒,下午借着酒意继续逛街的时候,在一条小巷里发现有人群聚拢。

顾勇最好热闹,走上前去分开人群,只见人群中一白发白须老者独坐棋盘之后,正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挑战者。顾勇在军中时,因为生活枯燥,也常参与赌博。别看他平日不读书,做事说话也莽撞,可对棋道中一个叫六博的玩法还挺喜欢。此时瞧见有人设局,顾勇不禁来了兴致。自从来到咸阳他还未碰过六博,一时技痒难当,便坐到老者对面。

“这位军爷,老朽以此为生,这是要赌资的。”老者睁开假寐的双眼。

顾勇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拍在棋盘旁边。老者见状,欣然应战,两人掷箸分出先后手,第一局厮杀得难解难分,最后以顾勇小胜告终。如此一来,顾勇自然要乘胜追击,还要继续。陶素知道顾勇禀性,等他跟老者决出胜负,太阳都要落山了,没有耐心等他,便先行返回甘泉山。

陶素走后,接连两局,顾勇运气出奇的好,每局都占先机,引得围观者叫好声一片。顾勇一鼓作气,摧城拔寨般接连赢下两局。第四局,老者沉稳迎战,先示其弱,引顾勇上套。顾勇骄兵,接连失棋,最终遗憾负于老者。

当第五局开局,已经日薄西山,围观者也渐渐散去。摆好棋子和筹码后,顾勇刚要掷箸,被老者拦住。

“军爷,时候不早,我们来最后一局如何?”老者压住顾勇手腕,说道。

“当然最后一局,”顾勇抬头看天,催促道,“一会儿天黑了,连棋局都看不清,还玩什么,快些开始。”

“既然是最后一局,”老者阻止急躁的顾勇,“我们加大赌筹如何?”

老者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质洁白圆润,一抹翠绿从玉佩当中穿过,依照翠绿的形态走向,雕成一条鲤鱼,周围简单地刻出流水波纹,美观而不繁复。谁也料想不到这落魄的老者会身藏如此宝物,围观者中传来阵阵惊呼。

顾勇见玉佩与老者穿着身份极不相称,反手擒住老者手腕,当场喝道:“你这老匹夫怎么会有如此美玉,究竟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军爷为何说话如此难听,”老者连忙将玉佩护在胸前,辩解道,“这是老朽赢来的。”

老者的说辞倒也合情合理,但顾勇还不放心,又说:“就算是你赢来的,我又怎知是真是假。”

老者哂然一笑,大方地将玉佩放入顾勇手中,时节已是五月初,可是当顾勇接过玉佩,只感觉一股冰心凉意顺着手心钻入心窝。顾勇猜测玉佩应该不是赝品,恋恋不舍地在手中多攥了一会儿,凉意丝毫不减,反倒是手掌变得冰凉一片。老者从顾勇手中将玉佩取回,好像还怕他担心似的,拿起身旁的葫芦,将水滴在玉佩之上,只见水滴在玉佩表面聚而不散,表明这绝对是一块上等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