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已经开始发软了,她的头皮已经在发麻了,就差一点要跪下了,云微怎么还在笑?
凤挽歌手里的剑当啷一声砸在地上,两边的守卫刷的一下齐齐亮出了武器,黝黑的面具看不到守卫们的脸,却透着汹涌的杀意和警告意味。
姜云微这会才察觉出来气氛不对,她抬头看向时越,看不到他面具下的神情,他一手圈着她,一手就要伸手去拿酒。
时越对凤挽歌岿然不动站在那里死撑的勇气,多少有点认可,凡人嘛,对魔道都是道听途说,越传越邪乎,多离谱的后来都说得和真的一样,尤其凤挽歌那种正道人士家族出来的,这般同仇敌忾的气势和表现,纯属正常。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嘛?”姜云微说着想要推开他的手,单手臂确实用不上什么力气,只能感叹这魔尊大人的手果然好看,“我会履约的,不会跑,也不会丢下时越,也不会不为您诊治,你们不要为难我姨母。”
时越拿酒的手停住,这小丫头的岁数也邪乎的很,明明就三岁,偏偏有个三百岁老太君的气势,他是越发对着孩子撒不开手了,越钻研,越不明白,这孩子聪明得过分。
寒苏让他们把武器收起来,又引着凤挽歌落座,时越才开口,“你们凤家小小姐与本尊有约定,我要留着做客,一个月后,会好生送回去,莫急,这小道人本来与我们就有些机缘,伤好了自然有他的去处。”
姜云微挣扎了一会,被时越的绝对力量禁锢着,挣扎就是徒劳,甚至旁人都看不出来她在挣扎,她看着躺在那里的小道人,这种情况,带时越回去也不可能,“姨母,我会给他们抓好药方的,等我回去即可,让外公莫要担心我和时越。”
凤挽歌刚要开口,时越袖子一挥,带着姜云微消失不见。
姜云微越如此解释,凤挽歌却越发紧张。
凤家确实被拿捏住了,刚那个男人说的明明是威胁,时越那躺在那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样子,可是有点难搞,更何况他的命和云微的连着,凤家和魔道怕是确实要被拿捏住把柄了,这有口都说不清了啊。
凤挽歌安安全全下了山,凤家人集体退回,寒苏回禀的时候,时越正忙着给姜云微嘴里塞疗养的果子。
姜云微则是在后殿外的荒地转悠着,时不时用脚踢踢土,让人铲两下,最后定下了四个角落,让守卫把棚架支起来,用纱布和稻草一层层把这一层隔离开一个方形的大棚,又让人引来了水,用竹筒做了简陋的喷洒,简陋版的温室大棚就此诞生。
姜云微很小时候就在培植基地呆过,毕竟祖上说了,要制药,你得先懂药,所以作为第n代神农氏传人,她是泥地里打滚长大来的,种药、识药、培养菌群、医术、病理这些样样都要精通,秉持了那么多年,开荒这种基本功更加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