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季容拿出来看了一眼,低声对她说,“受欺负了发短信给我。”
好。
许知知点着头。
楼下,季朝已经在那等了一小会了。
“哥,你怎么跟许知知说了那么久啊?”季朝挠了挠头。
季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知知是福星,这一离开要好几天,可不得去蹭蹭福气。”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季朝十分的郁闷,自从许知知来了之后,他再也不是大家心中的宝贝了。
不仅老爷子偏袒那小哑巴,就连他哥也是百般的护着。
唉,失宠了。
周末一晃而过,季容他们还没有回来。
“在发呆?”安韶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
许知知慢慢地打字:安韶,你想转班吗?
“去哪?”安韶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以前不知道许知知和季家那位的关系还好,现在明白了,自然是懂的。季家那位怎么可能舍得她在这个班被孤立。
许知知:季朝的班级。
全中每一届都有个特尖班和尖子班。虽然年级前十都是特尖班的,但是前一百名,尖子班的人也占了不少。
总体来说,尖子班的成绩虽然不如特尖班的成绩那么好,但是也不差。
而且,许知知这成绩在特尖班也算不上拔尖,压力还大。
“不怕季朝欺负你?”安韶道,皱了皱眉。
许知知摇了摇头,打字道:季朝人不坏。
别人对她的好,许知知都记着。之前被诬陷作弊的时候,是季朝帮了她,前两天也是。
“那就一起去。”安韶道,把言情小说收起来。等了一会,却始终没有看见季朝。
这少爷坚持了几天就没兴趣了?
算了。
安韶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想着大课间的时间还长,索性就直接趴在桌子上面睡觉。
十二月的冷风,吹得季朝直哆嗦。偏偏他又爱面子,穿得很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莫非是安韶想我了?”季朝摸了摸鼻子,余光便瞥到季容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颗糖,往嘴里塞。
“哥,我也要吃!”季朝道,这几天天天吃素,他这嘴巴里面都快没味道了。
季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了。”
小姑娘给的糖不多,想到还要在这里待两天,他便觉得无比的烦躁。
不远处,是拿着遗像的文瑜,她死死的抱着他父亲的遗像。一双冷艳的眸子厌恶地看着他,一如往年。
转眼间又是一个周末,许知知把物理作业给写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朝着床走过去。
躺到柔软的大床里面,许知知不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是一片火海。她被母亲护在身下,看着周围汹涌的火海。一层一层的接踵而来,像是要把她们都给烧尽一样。
“咚咚咚。”
许知知从梦里惊醒,满头的大汗。窗帘没有拉上,外面微弱的月光从窗子洒落进来,消散了黑暗。
许知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穿上拖鞋开灯。
把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是几天不见的季容。他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一些,近乎透明,让人心疼。
“吵醒你了?”声音沙哑,还有些干涩的感觉。
许知知摇了摇头,嫩生生的小脸呆呆的看着他。
季容微微低眸,便看到了许知知额头上还没擦干净的汗珠。
“做噩梦了?”
许知知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
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季容看着她,沉思了会道,“害怕?”
许知知还是点头,大概是觉得不好交流,她跑到床边,拿了手机,打字问季容:什么时候到家的?
“刚刚。”季容道,“拿颗糖给我。”
嘴里的苦涩味道太重,让他有些不满。
许知知眨了眨眼睛,脑袋迟钝了好几秒,才慢慢地走到书桌旁边。抽屉里面有一个菠萝状的长形盒子,许知知从里面拿出了一颗糖。
“自己做的?”季容站在她身后,轻而易举地拿起她面前的盒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做得还不错。
小姑娘会的东西还挺多的。
许知知点了点头,拿着糖,犹豫了一会,才打字问他:要不要先喝水?
声音明明已经很沙哑了,却还要吃糖。
“嗯。”季容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颗糖,撕开包装袋。
房间里面没有饮水机,许知知便下楼给他倒了一杯水上来。
上来的时候,季容已经靠着沙发,呼吸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