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容遂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出水了。
他瞪了定止一眼:“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定止淡淡望向他,语气淡漠:“哄晚来睡觉。”
“得寸进尺了。”容遂嘀咕一句,而后清了清嗓子:“我来是告知你,晚来已经可以回天界了,看在这段时间你帮我照顾他的份上,让你挑个日子我们来接他。”
说完,容遂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生怕定止会暴起伤人一般。
然而定止毫无反应,只是彻彻底底愣住了,一贯平静的表情似是出现了一丝裂痕,不明显,却是茫然夹杂着慌乱。
他穿的很少,冷风吹起他的衣摆与黑发,苍凉月下,定止整个人单薄得仿佛能被一缕清风吹垮。
良久后,他艰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真的……么?”
容遂一时卡壳了。
他是不喜欢定止,作为父亲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因为爱情被折磨成那样,尤其晚来是被定止亲手抛下。
可不管在天界抑或现在,定止对容晚来的爱意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容遂不傻,他知道定止离开晚来放弃月老职位定是另有其因。
定止没有要求过恢复清白,容遂便一直没有去调查。
他也在逃避,逃避调查出真相后发现他一直以来冤枉了定止的那种愧歉,他也怕晚来哪一日恢复了与定止的那段记忆后会来责怪自己。
看到这样的定止,他一时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空气恢复了沉寂。
良久后,容遂开口:“罢了,你与晚来再多呆一段时日吧,但晚来已经长出了第二尾,说明他已经是天界之人了,在凡界呆久了会经受天道的惩罚。哪日你愿意放他走了,折断他脖颈的长命锁,自会有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