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萧淮安一死,就都结束了,他可以带着妹妹离开鹿京,找个地方藏起来。
藏起来,十年八年,他也就会忘了萧淮安。
忘记有那么一个人对自己特别特别好,忘记有那么一个人在危机重重的山中仍然舍命护着他。
忘记,他喜欢上了,他要杀的人。
白夭死死咬住唇,接着唇上的疼逼退了汹涌地泪意。
软剑横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白夭死死闭上眼,都结束了,他想。
“呼……水……呼……”
白夭猛地睁开眼睛,好似一场噩梦惊醒,再也藏不住的眼泪冲破眼眶。
银光闪过,滴血不沾的软剑掉在地上,山洞里弥漫开一股血的腥甜气味。
细细的腕贴在了干裂的唇上,湿润感让萧淮安本能地张嘴,裹住那细瘦的手腕开始用力。
白夭轻轻抱起萧淮安的头放在膝上,怕萧淮安呛到,血液在身体里急速流失的感觉让他脑子发晕。
他惨白的脸上挂着无奈又有些如释重负的笑,终究是他对不起妹妹,舍不得杀萧淮安,也没法杀他。
他无法帮仇人做事,没法杀害现在的贤王未来的良主,更不忍心杀害自己的心上人,只能对不起妹妹了。
补充好了水的萧淮安放开白夭的手腕,艳红的唇上沾了点猩红,让萧淮安看上去是不同以往的妖媚。
白夭像是被蛊惑地一样,俯身,长长的发遮住了两个人的脸庞。印上了那张薄唇上,柔软的温柔就像是在河里,他为他渡上一口一口地生命一样的温柔。
“我不会让您死的。”
白夭的眼中写满了坚定,他记得发汗是降温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