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先前的香料带来的绵软感觉全都散尽以后,两人才停下了动作,银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被易舒言及时地牢牢接住。
许是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她轻轻地在易舒言腕骨上一捏,不成想眼前人疼得闷哼一声,虽然极力掩饰但依旧能看出有些不对劲。
银雪眉头一扬,倒也顾不上之前的嫌隙,一把拽起她的袖子就往上拉去,却只见白皙的胳膊上处处都是伤痕,甚至还有的在往外汩汩流着血。细碎的镜片扎入肉里易舒言也不喊痛,只是眉毛微微皱起,昭示着此时的情绪不宁。
“你怎么不知道喊疼?”银雪不是个记仇的人,其实隔夜仇早就消了不少,更况且易舒言已经来救她了,此时也来不及细想先前明细,忙问了句,言语中嗔怪意味大为明显。
“他逃走了。”
易舒言却只将目光落到附近空荡荡的地面上,眉眼间闪过一道愤愤神色。方才倒是她轻敌了,本以为一剑劈砍掉那老狐狸的舌头让人痛晕过去待会再处置不迟,却没想那家伙那么能忍耐,竟是趁此机会直接逃逸。
“问你话呢!”
银雪已然有些怒气,本欲下手却又看到那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只得耳朵尖不偏不倚地在易舒言脸上扫过一下以示惩罚。被毛茸茸刺挠得回过神来,易舒言才后知后觉回应:
“不……不疼。”
“你真是能把人给活生生气死!”
银雪气得耳朵都抖了抖,作势就要对着伤口捏下去。
而这本是熟悉人之间玩闹的小趣味,易舒言却古板较真的很。纤长臂膀向上一抬,在银雪一头雾水的注视下就送到了面前。
她的伤口有的结了一点新鲜的疮痂,有的还在往外冒着血,看起来就疼痛难忍,本人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若是掐伤口就能让你火气消减些,倒是可以试试。”
想到银雪先前总是嫌她冷硬,易舒言声音放轻了些,清冷里竟是带了点柔婉的味道。见银雪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易舒言又以为是觉得不够,微微垂下头去将染血长剑拎起,庄重送到她的手上去:
“若是不行,此剑削铁如泥,你对我任意打骂,我绝不动口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