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挨到十二岁,萧斐的律师找到我,把遗书和遗产交到我手里。
我离开了宋家,到现在整整十年,再没有见过宋致谦一面。
后来我在萧斐的遗产中找到一把大提琴和一封信,他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希望我能替他好好保管。
他写了很多信给我,有整整一大箱。我猜他早已料到自己短命的结局,所以才会把那么多想说的话诉诸笔端。
他说他不恨宋致谦,让我也不要恨。
我听了他的话,只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但现在,我有一点恨了。
“我养了你十几年,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这一次,你就当帮帮我,好吗?”宋致谦疲倦道。
我无视他的软硬兼施,问:“祁殊许诺了你什么?”
他迟疑片刻,说:“只要你回去,他就放过我的公司,以后都不再找我的麻烦。还会……给我一笔补偿。”
——我何德何能,竟然让祁殊放低身价去和人谈条件。
“所以你……就这样,把我卖给了他?”
我想笑,可努力了几次,嘴角都牵不起来。反而放下杯子时一个不稳,将半杯滚烫的美式洒出来,泼在了手背上。
“不是卖……”宋致谦的脸色变得难看,“给我一点时间,等公司周转开来,我就把财产都转移走,然后带着家人出国。”
“……多久?”我的心脏又开始钝痛,说话都变得费力。
“半年。离开之前,我会把萧斐的骨灰还给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