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又回到被腺体折磨的那段日子。
失眠,心悸,呕吐,频繁晕倒。
在精神恍惚的时候,会以为这几个月是一场梦,没有温子卿,没有周沉,没有温言,醒来后我去学校找许行泽吃饭,然后回家等祁殊下班。
但是在梦里,我时常看见一片玫瑰园。午后的阳光下,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拉奏大提琴,另一个人拎着剪刀摆弄园圃里的玫瑰,明明做着园丁的事,却像艺术家一样优雅。
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安宁和幸福。
睁开眼,我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我偶尔认识他,偶尔不认识他。
认识他的时候,我求他放过我,发疯一样地想要逃走。
不认识他的时候,我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夕照里的地方,那里有一位先生在等我,他可不可以送我回去。
他问我谁是先生。
我茫然摇头,说想不起来了。
他生气地摔了很多东西,指着我说你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却还想要回去。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会看上你,是因为你是我床上的人!”他破口大骂。
我莫名感到难过,流着泪说不是这样的。
他又惊慌失措地上来抱我,替我擦眼泪。
可他一碰我,我全身的细胞都开始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