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邢泱笑着说。
邵峙行问:“一共多少钱?”
“知道那么多干嘛。”邢泱噎他,“说了你也付不起。”
“……”邵峙行吸了下鼻子,讷讷不说话,确实付不起,贫穷是原罪。
“我以后还你。”邵峙行小声说。
“等我老死那天你烧给我吗?”邢泱不正经地调笑。
邵峙行生闷气,拿起烤肉愤愤地咬了一口。
“多吃点,省的明早还得吃早饭。”邢泱把面前的烤肉全推给邵峙行,“我车里有健胃消食片,等会儿你拿走。”
这话说的,邵峙行觉得自己再跟邢泱多待一会儿就要精分了,实在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你住哪?”邢泱问。
“天通苑。”邵峙行说,“你呢?”
“顺义。”邢泱说,“我捎你一道儿。”
邵峙行咬一口烤肉,咀嚼咽下:“我可以打车回。”
邢泱挑眉:“你有钱打车?”
“……”邵峙行梗了一下,说,“公司报销。”
“行。”邢泱点头,“那你薅资本主义羊毛吧。”他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吸一口,缓缓吐出。黑暗中亮起一点猩红,邢泱的手指修长,皮肤白皙,青蓝的血管和大小适中的骨节搭配十分好看。他敲敲烟灰,手肘抵着桌面,深绿的眸子中微末浅淡的笑意,仿若一层浮灰,只需轻轻吹口气,柔和的笑意消解,露出冰冷刺骨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