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一个男声响起。
“嗨你好。”邢泱将车钥匙扔给代驾小哥,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朝邵峙行挥挥手。
汽车发动,干脆利落地汇入车流,留邵峙行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邵峙行想,邢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总是潇洒又通透,像一阵风,摸不着抓不住,惹人心痒。
邢泱到家已经十一点半,他洗个热水澡,盘着腿坐沙发上打开电脑,翻阅各大社交网站查找有关姚赫的新闻通稿。
《田园小事:姚赫李辰谦强势登陆》
《恐同即深柜?姚赫牵手队友自曝同睡一床!》
《嗑死我了,姚赫原来是傲娇型小奶狗》
放大照片,姚赫落落大方地握住李辰谦的手,柔情万分地帮对方包扎伤口,远没有朝邢泱骂“恶心”的气势。钱是个好东西,再硬的骨头都得向金钱低头,邢泱幸灾乐祸地笑,忽而觉得悲哀,他合上电脑,踩着拖鞋走进厨房给自己热一杯牛奶。
和邵峙行一样,邢泱时常想自己的工作有什么意义,最后得出结论,大多数工作都是没有意义的,赚钱保证自己活着、满足自己的消费欲是最大的意义。
荒唐的是,许多人需要一个虚拟的形象作为精神寄托,有需求就有市场,毫无才华的明星凭借一张脸承担起假神的职责。邢泱便是假神的守卫,他帮明星们编造一个更完美华丽的谎言,于是大家共同在一片虚无中狂欢。
邢泱非常了解粉圈经济,有的人为明星的荣耀而快乐,有的人为明星的陨落而快乐,有的人因其他人被打破幻想伤心难过而快乐。总之,因为明星的存在,人们通过不同方式获得了快乐。
这是另一种意义的美丽新世界,明星象征着唆麻,造神还是灭神,都是狂欢派对。
清晨起来,邢泱拉开窗帘,手机震动不停,这很少见。邢泱接起手机,是丁千雪的声音:“泱泱,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十二点四十多,怎么了?”邢泱问。
“凌晨一点,冉宵出事了。”丁千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