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峙行看着邢泱,小声叹气,解释道:“葡萄只有加冰的,我问过了。”他表情认真极了,抿着唇,漆黑的眼珠像两颗黑曜石。
邢泱盯着他半晌,直把邵峙行盯得有点慌,随后松快地笑:“你怎么不生气啊?”
邵峙行眨眨眼,吸了一口蜂蜜柚子茶,皱眉说:“刚刚吃过糖葫芦,茶就没有味道了。”
那一刻的状态十分玄妙,邢泱双手捧着葡萄多肉坐在高脚凳上,膝盖和邵峙行的腿相碰,深绿的眼珠映着灯光,他看向邵峙行,用一种冷漠锐利的评估眼神。
第一次见邵峙行,邢泱觉得他是世间罕见的傻子。这傻子害怕孤独,却独自走在探求真相的道路上。原本是邢泱最不待见的那种人,邢泱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帮忙,甚至滚到一张床上,做尽亲密的事。
邢泱几乎没有小脾气,他的撒娇流于表面,为了得到某些东西,他才会放低身段撒娇讨好。他是做事极有目的性的人,聪慧狡猾,能屈能伸。
这是他第一次无理取闹,做得有些生疏,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么做的原因。
他为了得到什么?
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想要激怒邵峙行?
他思索一阵,没有结果。
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邵峙行说:“吃糖葫芦吗?还剩两个。”
邢泱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
邵峙行问:“你心情不好吗?”
“挺好的。”邢泱说。
“我觉得你很累。”邵峙行说。
邢泱默不作声地吃完最后一颗山楂果,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这周的工作重,好几次熬到凌晨,精神头全靠黑咖啡顶着,铁打的人也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