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行。”邢泱放下鸡骨头,拾起下一只鸡爪,“我昨天看了一部电影,挺有趣的。”
“什么电影?”邵峙行问。
“大卫戈尔的一生。”邢泱说,“你看过吗?”
“听说过。”邵峙行说,“好看吗?”
“讲的是一个反对死刑的教授,用自己的死证明州政府的死刑律法是有漏洞的。”邢泱说,“我对废除死刑没什么感觉,有一个概念我很感兴趣,叫做自由钥匙。”
“那是什么?”邵峙行问。
“有一种残忍的刑罚,把死囚双手拷在身后,让死囚把钥匙吞下,然后用胶带封住死囚的嘴巴,再用塑料袋蒙住死囚的头。”邢泱说,“死囚绝望地窒息而死,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能让他获得自由的钥匙在他的胃里。”
邵峙行思考片刻,“你觉得有趣在哪儿?”
“我觉得死囚是一个隐喻。”邢泱说,“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枷锁,而死囚他知道钥匙在哪,他只是够不到。”
“我觉得死囚更痛苦。”邵峙行说,“他知道解法但他……。”
“他起码知道解法。”邢泱感叹,“他是清醒地死去。”
邵峙行说:“我晚上看看这部片。”
“你明天几点的车?”邢泱问,“我去接你。”
“下午四点到北京南站。”邵峙行说,“你端午节吃粽子了吗?”
“没有,等你回来一起吃。”邢泱说。
“好。”邵峙行弯弯眼睛,黑亮的眼珠灵动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