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什么样我不知道,等会儿你跟王主任聊。”保安说,“你们记者真不容易,大热天的陪她蹲太阳底下一起晒着,给,吃根雪糕。”他递来一根绿豆沙雪糕,不由分说地塞到邵峙行手中,“我看你也就……二十多岁?”
“额,谢谢。”邵峙行撕开雪糕包装,他热得满头大汗,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到脖颈,“我二十六。”
保安大叔慈爱地看邵峙行吃雪糕,他说:“我看你挺有毅力,这几天来了好几个记者,都是问两句问不出什么就走了。你跟她耗了有一个多小时,真厉害。”
邵峙行不好意思地抿嘴,低头吃雪糕。
脚步声由远及近,邵峙行抬头,一个中年女性,齐耳短发,利落干练,她站在邵峙行身前,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赵晶。”
“邵峙行。”邵峙行与她握手。
赵晶眼神掠过马路上坐着的汪群芝,对保安说:“你去拿瓶水给汪女士。”她话头转到邵峙行,“我们去办公室谈?”
“好的。”邵峙行摸摸兜里的录音笔,抬脚跟上赵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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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泱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仍是七个人轮番讲述的画面,他皱着眉头,难受地翻个身,“呼咚”一声掉下沙发,把进来喊人的范珊珊吓了一跳。
“嘶……”邢泱倒抽一口冷气,缓缓睁开眼,范珊珊憋着笑问:“你没事吧?”
邢泱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他反应过来他是从沙发滚到了地板上。他手扶茶几边沿坐起身,声音朦胧地问范珊珊:“几点了?”
“两点五十。”范珊珊说。
“我去洗把脸。”邢泱挣扎着站起身,将身上的毛毯还给范珊珊,“谢谢。”深眠初醒的邢泱浑身肌肉并未完全恢复机能,跌跌撞撞地走进卫生间,邢泱扶着水池弯腰接一捧水扑到脸上。
清凉的水降下初醒的燥热,邢泱满足地叹气,他甩甩脑袋,随意擦一把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乱翘的短发,深绿的眼珠,苍白的脸颊,像运气不好输钱一整夜的赌徒。
圆桌会议是场硬仗,邢泱必须先调整好心态,不用意气风发,沉着冷静是第一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