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泱比起达丽雅,乖巧得像只小猫,他说:“那……回我住的地方?”
“你住哪?”达丽雅无所谓去哪,她找了邢泱近十年,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更了解这个年轻人一些。
“我住得很近,不用开车,往这边走。”邢泱指路,领着达丽雅拐进狭窄的巷子。
“你的家在中国哪里?”达丽雅问,她一向直来直去,有什么问什么,丝毫不觉得问题突兀。
“北京。”邢泱说,“和我姐姐住。”
达丽雅眨眨眼,问:“你的姐姐,是什么样的?”
“她是个强大的女性,跟你一样。”邢泱说。
“她也有一个帮派?”达丽雅问。
“……那倒没有。”邢泱说,“她自己开公司。”
“很厉害。”达丽雅称赞,“你为什么来墨西哥?”
“我惹了点事情,跑出来避难。”邢泱说。
“惹的什么事,我能帮忙吗?”达丽雅问。
邢泱沉默,达丽雅要怎么帮忙,譬如开坦克轰掉四个世家,他说:“中国禁枪。”
“好吧。”达丽雅说,“真是无趣。”
邢泱推开单元门进入楼道:“我惹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说不清。”
“我有大把的时间。”达丽雅说,“我想听。”
对待直来直去的战斗民族,邢泱一点儿办法没有,他用自己不怎么顺溜的英文磕磕绊绊地讲完整个故事。达丽雅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听得极其认真,仿佛出席额度巨大的交易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