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峙行没意见,跟上邢泱的步伐,沉默却惬意。
雪花洋洋洒洒,落在地上便融化,洁白的雪花和漆黑的路面反差强烈。邵峙行想起初遇邢泱时,两人站在山顶,邢泱举着一把伞,他问邢泱【你觉得我冲动吗?】
邢泱说【我觉得你很珍贵。】
邢泱说【我希望你一直这样。】
他便一直这样,像一柄无畏无惧的剑、一把所向披靡的刀,劈开黑暗、撕裂伪装,将真相挑出来展示给众人看。邢泱以为追逐真相是他的信条,其实不是,邵峙行深知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在邢泱身上。
邢泱是他的信条。
说邵峙行恋爱脑也好,愚忠也罢,他总要抓住点什么,激励自己一直往前走。他需要拥抱、亲吻、欣赏和愉快,这些情绪不单单靠一个虚无缥缈的信念,邵峙行自认不是圣人,他要一个家。
邢泱啊邢泱,邵峙行在心底默念,同时唤出声:“邢泱。”
“哎。”邢泱停下脚步回头看,“怎么啦?”
邵峙行词穷,他突然想叫邢泱就叫了,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
邢泱倒也不问,伸手牵住他,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看着树下扑棱翅膀的喜鹊说:“我在墨西哥的时候,有一个蓝色的丛鸦整天找我玩,我怎么逗它它都不生气,特别像你。”
“我觉得它不太聪明。”邢泱说,“像你一样。”
邵峙行捏捏邢泱的手表示抗议。
“我给它松子和花生,它也给我带新鲜的小花。”邢泱说,“瞧,小家伙都知道礼尚往来。”
聊完丛鸦,邢泱问邵峙行:“你最近在忙什么?”
“忙些陈年旧案。”邵峙行说,“多数是腐败相关的案子。”